,我就替哈娜姐把它送给你了。”
张循将重黎剑插在水边的泥土里,然后他索性盘腿坐在水边,托着下巴出神。
“我和小然哥把冬牙葬回了义阳村,哎,冬牙是个可怜的孩子,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没有从义阳村经过,也不要去管那阴兵的事,冬牙,还有义阳村的村民是不是就不会死,可要是那样的话,你也就不会遇到哈娜姐了。”
张循的眼角终于流出泪水,抽噎着继续说道:“我们给哈娜姐选了块墓地,就在城郊不远的地方,那里开满了美丽的雏菊,我知道哈娜姐最喜欢的花,就是雏菊。”
“那一年初冬,下了第一场雪,我一个人来到哈娜姐的坟前,她的坟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小坟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显得那么孤单,那么渺小,那么凄凉,我用袖子拂去了墓碑上的雪,当我看到碑文上的名字时,突然悲从中来,伤痛万分,那是我替你给哈娜姐立的碑,上面写的是‘爱妻哈娜之墓’。”
“不知怎么回事,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看哈娜姐,不过你放心,霜荼还有和予每个月都会去陪哈娜姐说说话,她并不孤单,但……但她最想见的人还是你啊!”
说着说着,张循已经泣不成声,他对着山间大声喊道:“姬政!你倒是去看看她啊!”
山间不断的回响着张循的呼喊,却依旧没有姬政的回信。
良久,张循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青山说道:“小姬,但愿,后会有期吧……”
张循留下重黎剑,跨上黑马离开了这片青山绿水。
青山的倒影依旧在水中摇曳,一阵微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姬政躲在一块青石后面,背靠青石,悄无声息仰面痛哭,眼泪流过脸颊,淹没了这些年所有的心酸和悲伤。
他拔出炎炽剑,用力插入泥土中,双手紧紧握住剑刃,任凭鲜血顺着利刃流淌,放纵痛苦沿着剑身蔓延。
这把炎炽剑,象征了他所有的理想和抱负。然而,当他翻过右手的手腕时,却只能看着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疤,十余年来,经历了无数的磨砺,承受了数不清的伤痛,他的剑法几乎无敌,可是现在他却落下残疾,再也无法拿起宝剑。
他意识到自己竟是那么渺小,那么孱弱,不要说天下,就连心爱的女人他也救不了。
他经常将天下挂在嘴边,多年来,总是抱着那样的理想,仿佛信念竟是如此廉价的东西。
他认为,只要坚持希望,只要不懈努力,就一定可以实现理想,不管那理想是何等渺茫。
匡扶周室,平定天下。
可叔父的死历历在目,这天下战火纷飞,诸侯征伐不息,弱肉强食,又有谁会把天子放在眼里,所谓的天子不过是诸侯口中戏谑的辞令罢了。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问道。
这天下,你救得了么?
这天下,还有救么?
这天下,还值得救么?
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这些问题将他搅得神智混沌,气息紊乱,他胸中热血喷张,竟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这一口血喷出之后,他却平静了下来,那种平静是他从未有过的,很快,他的气息逐渐平稳,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浅浅的微笑。
周室天下,又与我何干?
不,之于天下,匹夫有责!
周室天下,又会如何回报于我?
我不求回报,只求天下太平,百姓安康。
周室天下,一直想要我死!
九岁那年,叔父要我永远忘记自己的身世,从那时起,我就已经死了!
周室天下,还有希望么?
或许早就没有希望了。
他摇着头,嘴角咧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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