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回来吗？”

    陆妱闻言轻轻出了声，“这个点了，应该是留在李府过夜了。”她走到他身边，又开了口，“太子您要准备歇下了吗？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洛瑾毅点点头，“嗯。”

    陆妱出去打了热水，又拨了拨房间里的暖炉，这才细细帮他擦拭了起来。

    她的表情始终很淡，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洛瑾毅盯着她清秀的脸看了两秒，这才沉沉出了声，“今天你爹被处斩，你不伤心吗？”

    陆妱显然有些意外他突然的提问，垂眸缓缓回答，“奴婢叫李千云，并没有爹爹在今日被处斩。”

    太子玩味着她的话，笑了笑，“你恨你爹？”

    陆妱抬起眸，“千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洛瑾毅闻言眼色微沉，“我不喜欢别人和我玩花样，你的身份你我心知肚明。本太子问你话，你便好好答，你不是应霜，我没有哄着你的心思。”

    陆妱沉默了片刻，这才垂着眸淡淡开了口，“伤心，但我也恨他。”

    太子满意笑了笑，倒不是因为她的内容，而是因为她的态度。

    她的顺从和服从，总是让他有种高高在上的尊荣感。洛瑾毅看着她，怡然开口，“为什么？”

    陆妱有些疑惑看着他，怔愣了两秒后，心思却一动，淡淡开了口：“以太子的聪慧，应该猜得到吧。”

    他闻言笑了，“因为陆远偏爱睿王妃？”

    她坦然承认，“是。”

    “你确实比不上她。”洛瑾毅的话并不客气。

    陆妱微微停了停手，虽然心中一顺的不甘，脸上却没显然，只是淡淡道：“大家都这么说。”

    他再度玩味起她的态度，“你不生气？还是说，你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说着，又笑了笑，“既然你接受了这个事实，那么你也该知道，你爹的偏爱就不无道理。”

    她轻轻斜过头，似乎也在思考。“是啊，可是我并不认为我比不上她。明明我并不比她差，可是父亲却一心只有她。”

    洛瑾毅忽的有些烦躁，却又似乎来了兴致。

    陆笙的美貌和气质，他也是亲眼见过的。若此时他已经登基，而陆笙又没出嫁的话，他想他并不介意宫里多一位贵妃。

    但此刻样貌和气质皆低于陆笙的她，如此淡定坦然说出这种话，着实叫他好奇。

    “说来听听。”

    陆妱小心伺候他躺下，然后放好东西回到床边，轻轻帮他捏着腿，开了口。

    “陆家主母早逝，家母是李家的庶出，若是家母能够扶正，那么我便是陆家嫡女，而且身后有李家想扶持。就家世而言，奴婢认为自己还是略胜一筹的。”

    洛瑾毅闻言笑了笑，却是有些嘲弄的意思，“李家的庶女。呵呵，道理是那个道理，只是真的成了吗？若真能成事，你就不会在这伺候应霜了。”

    “嗯，”陆妱的表情很淡，“确实失败了。家母被陆笙害死，而我也被赶出了陆府。”

    “所以，其实你还是比不上她。”他直白开口，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是多么的刺耳。

    然而，陆妱经历了那么多，又岂会因为这三言两语而动怒。

    她再次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去了李府，给小姐当丫鬟。我知道，小姐总有一日会嫁给您，而您也总有一日会登基。以您和睿亲王的冲突，日后他们下场定然不会太好。那么，那时便还是我赢了她。”

    “我有眼光，我可以忍耐。若是换了陆笙遇到我这样的命运，我相信她绝不会苟且偷生。所以我比她坚韧！”

    洛瑾毅听着她平淡却坚定的话，蓦地，觉得有些欣赏她了。

    他半眯起眼，觉得她这股子自信倒是有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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