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收拾好阙飞冬刚刚放下的绣框,显然打定主意今晚再也不让她碰绣活了,只怪自己手笨,否则哪能让小姐亲手做这些。
再次没好气地瞪了绿竹一眼,可阙飞冬也知这丫头是在心疼她,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直了身子,伸了伸懒腰,双眸微眯的模样,倒像是极享受这偷来的清闲。
“小姐,这时辰也不早了,该休息了。”绿竹瞧着自家主子那难得慵懒偷闲的模样,忍不住唇角勾了勾,然后开口劝道。
“嗯,也好。”
真的许久没有这般早就寝了,阙飞冬对于绿竹的好意从善如流的应道,她站起身,又忍不住地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往寝房走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嘈声。
她伫足皱眉,微弯的柳眉几乎拧成了一直线,然后就听“啪”的一声巴掌声响起,她的眸中蓦地窜起了一股怒火。
情知今日想要早些安寝已成奢望,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阙红云这个大小姐,让她好好的觉不睡,却来找自己的麻烦。
阙飞冬长叹了口气,转身往门口走去,不等她抬手,绿竹已经先一步地掀起了门帘。
门帘一掀,一阵寒风顿时拂去了屋内的暖意,阙飞冬急着出来护住自己的丫头棉青,倒忘了多披件大氅,顿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一见到阙飞冬的面,阙红云脸上的怒气又添了几分,手一抬,又是一个巴掌甩向棉青那已经肿得老高的脸颊。
“叫你这个贱胚子对我撒谎,还敢对我说你的主子已经睡了,也不想想自个儿是什么身分,竟敢来拦我!”
也不知道阙红云哪里来那么大火气,已经甩了两巴掌还不够,手一扬,又要再一个巴掌下去。
阙飞冬没见着就算了,现在看到了,又怎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忠心耿耿的丫鬟被打,于是倏地走近了两步,抬起手,刚刚好拦住了阙红云的第三个巴掌。
“妹妹找我有什么事吗?”不给刁蛮任xìng的阙红云有再拿丫鬟们撒气的机会,拨开她的手后,阙飞冬便开口问道。
“你倒是胆子越见肥了,连我要处置一个下人也要干涉?”
“既然我是你的嫡长姊,那么见你做的不对,规劝几句,应该也没什么吧?”
“你还真够要脸的,在这个家里,只怕除了你自己,也没人认为你是个人物,就只有你自己镇日拿着嫡长女的身分来说嘴。”阙红云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道,语气中的敌意显而易见。
“这个家里或许没人在乎我的身分,但外头的人却不这么看,像咱们这样的富贵人家,最重视的便是礼法,你说,若是你对我如此不敬的消息传了出去,你还能许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阙飞冬这“好人家”三个字咬得极重,警告的意味颇浓,她知道如今继母正张罗着要给阙红云相看人家。
“你这话什么意思?”
“倒也没什么,只是好意提醒妹妹一声罢了,只希望妹妹大量能饶过我的丫鬟,将来也多些贤良的美名。”
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没什么,可却结结实实地踩着了阙红云的心结,便见那原本就布满怒气的脸庞变得更加yīn沉,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瞪着阙飞冬。
迎着那样的眼神,阙飞冬毫不怀疑,若是眼神能化做利刃,此刻自己只怕早已身首异处,死无全尸了!
只是,仅凭方才这几句话,她不认为阙红云就会愤怒到这样的地步,再联想如今入夜已有一会儿,照理说她不会出现在这里,她们最近也没有什么冲突,可阙红云却突然带着浓浓的怒气而来……
对于她的怒气,阙飞冬选择了视而不见,迳自上前,扶起了早已在寒风中跪僵了的棉青,将她jiāo给了绿竹,并示意将人带下去安置,这才朝着阙红云问道:“夜深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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