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处,露出了里面的黑布棉袄。
“你这小子,差点被你害死,”三麻子用手擦了下脸上粘着的草屑,“我再晚起来几秒钟,咱爷俩可能就都没命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头皮不由一炸:“咋的,他……真起来了?”
我想起昨晚那一幕,仍感觉后怕。
原来,昨晚在黑暗中,我推的,捣的,不是三麻子的腿,而是那死尸的。我们都知道,膝盖是人体神经最敏感的地方,你即使自己敲自己一下,腿也会不由自主地弹起来。
而死尸,尤其是已经处于半诈的死尸,你用力敲那地方,即使他没感觉,也会神经抽动,不自觉地动弹起来。
我再举个例子:人在火葬的时候,一送进火炉,在燃烧的那一刹那,尸体都会忽地坐起来,但那不是活,而是筋萎缩。不信您问问火葬场的司炉工,或百度查一下。
我把那死尸捣坐起来并不可怕,因为他不是诈,是腿大筋抽动,我若不“嗷”地一声,连哭带喊狼狈逃窜地话,也没事。
可偏偏我那么做了,那尸体就这么诈了,忽地直挺挺地站起来,摇晃着就追我,但因脸上还盖着纸,眉心上也插着朱砂豆针,所以才和平常人走夜路那样,始终看不清周边情形,也就跑不起来。
幸亏三麻子及时醒来,单腿跳起来,追上去想伸手摁住他眉心上的银针,但那尸体是在运动中,三麻子又是个瘸子,跳了几次没弄住他,情急之下,一咬牙,从后面把他抱住,一同摔倒在地。
但他哪有诈尸的神力大呀,就在诈尸双手刚要卡住他脖子的一刹那,他的手也死死摁住了诈尸眉心上的那根银针。
这样,才又让死尸不动了。
我娘,我听的后背一阵阵发凉,这特么太惊悚了,这活,一般人真做不了。
我和三麻子坐在树下歇息了半天,看看太阳已出来了,又望望山脚下的小道上有了赶路的人影,这才叹息着,起身把那具尸体又拖到了半人高的草丛里隐蔽起来。
太阳渐渐高了起来,路上的行人也三三俩俩地多了起来,推车的,挑担的,还有赶着驴的,走的都很匆匆,快过年了,他们应该是去城里卖东西或买年货吧。
三麻子坐在地上,眯眼瞅着远处的小道,面无表情地对我说着接下来的计划。
“你好好看着从北面来的车辆,不论是马车、轿车、还是大卡车,只要是车,咱望见它们的影子了,你就赶紧下去,找几块挡路的石头,扔到路中间,然后再跑路沟里藏起来,注意,别伸头让死尸错抓了人。”
三麻子不紧不慢地叮嘱着我,眼睛却始终望着远处。
“那,那万一诈尸抓不到她呢?”我不想让“大花瓶”死,所以还要探三麻子的后续手段,以便有应对的办法。
“没有万一,这次弄不死她,下次肯定逃不了她。”三麻子咬牙切齿地道。
我娘,看来这杂种真下了决心一定要她死了。
我恼火地紧咬了下嘴唇,不吭声了。
这局,老子一定要搅,要不,对不起“大花瓶”那两个大奶和雪白丰满又柔软的屁股,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种子。
只是,到时不知他们会怎么做了,这还得老天爷保佑。
我正心思着,三麻子突然低叫了一声:“那是啥?”
我一愣,顺着他指的方向眯眼望去,只见远处小道上,一个不大的黑点在慢慢往这移动。离这儿约六七里地。显然,那不会是人或畜。肯定是车辆啥的。
不等我回答,三麻子猛推了我一把:“下去,赶紧找石头,木棍子也行,注意隐蔽。”
真正的杀机来了。
我起身猫腰,一溜小跑来到了路边小沟里,见满眼都是箩筐大的石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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