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猛地一沉,暗叫不好,可这时也跑不了了,咋办?
就在我惊愣之时,一鬼子扑过来伸手刚要揪三麻子,三麻子猛然说出了一串呜哩哇啦的鸟语。
俩鬼子一听,先是一愣,旋即又连连“哈伊”,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退到了一边。
“开路!”三麻子冲我喊了一声。
我忙拉着车就往前走,而城门口的几个伪军见鬼子都成孙子了,又忙不迭地把刚掩了一半的城门拉开,我加快脚步跑了出去。
我不知道三麻子对鬼子说的啥,但绝对佩服他的机智应变能力。
出了城后,路有些颠簸了,又是晚上,影影绰绰的,也不敢跑快呀,可又怕鬼子突然追来,心里就这么矛盾着,没走多大一会,浑身就被汗水湿透了。
“郭子,不用急,”三麻子大约听到我的牛喘声,安慰道,“我估计鬼子一时半会是追不来的,等他们怀疑到咱们,早特么黄花菜都凉了。”
话是这么说,可心里总归是虚,就这么紧走一会,慢跑一阵,不知不觉,就听见附近的村子传来了鸡叫声。
天应该快亮了。我也累屁了,浑身被汗水湿透了几次,腿脚也绵软的直打飘,每走一步,尤其是遇上小土坎,那真是要用尽吃奶的力气才能勉强把车轱辘拉过去。
而三麻子呢,我隐隐听到他竟打起了鼾声。
难道这就是智商的差距?老子苦逼悲催地拉着车跑了大半夜,累个半死,而你这家伙却仰躺在车上,悠哉悠哉地做起了春秋大梦。
唉,这世道,老实人就是吃亏呀。
好不容易上了一道岭,我是真喘不动气了,便回头道:“三爷,咱歇歇吧?”
我说的咱,其实就是我自己,他不在内,一直在歇着呢。
三麻子还在梦中,自然没回应。
我赌气地把车把往地上一扔,车身猛然前倾,三麻子惊叫着一头扎到了我脚下。
我没料到能这样,忙伸手拽他。
“你他娘的咋的了,睡着了吗?”三麻子惊魂未定,骂咧咧地站了起来,“没头没脑的,就特么毛躁。”
我道:“三爷,咱歇歇吧,我腿都站不稳了。”
“歇?”三麻子转头四望,黑蒙蒙一片,“歇个屁,这深更半夜,荒山野岭的,有啥好歇的,快走!”
他骂着,又爬上了车。
“我真走不动了呀!”我极度委屈地又道。
三麻子火了:“走不动也得走,下了这个岭,找个有人烟的地方再歇息。”
“为啥?咱是逃犯呀,没人的地不是更好吗?”我犟道。
三麻子稍一顿,语气突然平和了许多:“你是故意在气我是吧?”
我一听,不敢吭声了。因为他暴怒之后若用这种口气再说我,那接下来我会更悲催。
我只好弯腰抓起车把,继续向前走去,还好,接下来是一段下坡路,走起来比较轻松。
我一路小跑下了坡,又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天色就发白了。
我这才隐隐发现,这周边除了荒山就是野岭,小路也弯弯曲曲,而且,前面还有更陡,更长的山路要爬。
我心里不由泄了气,这跑了一夜,平路都走不动了,还要爬山路?还有,还有附近特么就望不见个村子,而三麻子说要见了村子才能停下歇息。
我想到这儿,头皮又麻了,但又不能停步,只有咬牙往前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我们也来到了一座山下,抬头望望那蜿蜒到顶的山路,我恨恨地道:“三爷,我真走不动了,我。。。。。。喘口气。”
说着,就放下了车把。
三麻子似乎也起了怜悯之心,坐在车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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