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个好苗头,我们也不敢在这儿呆呀,就赶紧打着驴,匆匆穿过镇子,继续往前赶。
也不知赶了多少路,太阳渐渐偏了西,深秋的天短,眼看着再过不了多会天就黑了,而我们却进入了群山绵延之中。
这他娘的,难道今晚要在山里过夜?可不管在哪儿过,总的填饱肚皮呀。
我心里毛了,又转头问还在那低头打盹的三麻子:“三爷,前面全是山,咱去哪儿过夜?我肚子早咕噜着叫了。”
三麻子好似没听见,依旧低着头迷糊。
我又猛喊了一句:“三爷!”
三麻子闻声,猛然抬起头来,四下望了望,冲我问道:“咋了,咋咋呼呼的。”
我没好气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哦了一声,淡然地道:“走到哪儿算哪儿,一天不吃饭也饿不死,小小人的,哪那么多毛病!”
我晕,这家伙,一天一宿没出力,看来还不太饿,那好,你能忍,老子也不犟了,到时他饿屁了自然会想办法找吃的。
我们在群山之中沿着九曲十八弯的小道又走了约半个时辰,天色黑严了。而抬头望望,前面还是高不见顶的大山。
看来,今晚要在这大山里过夜了。
我沉声道:“三爷,咱继续走,还是就地歇了?毛驴也喘粗气了。”
三麻子听了,稍一沉吟,无奈地道:“那在这寻个平坦的,有林子的地方歇下吧。”
我应一声,下了车,眯眼四下瞅瞅,见前面不远的山路拐弯处黑乎乎的,那儿应该是树林,就牵着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去,见这儿真有一片林子,只是地势不平坦,林子依山而下,直到几十米下的山谷。
这地方,驴车也没地放呀。
我跟三麻子说了,他粗声骂道:“卸了车,把驴牵下去不就行了?”
我只好把驴车尽量牵到尽靠林边的几簇灌木丛里,把三麻子搀扶下车,卸了驴,又把车往茂密的灌木后拉了拉,估摸着路上行人不太注意的话,看不见它,才牵着驴下到了半山坡,摸索着栓到一颗小槐树上,又上来把三麻子背下去,寻了个较为平坦的地方歇下来。
在没有人烟的深山里露宿,虽然冷风凄凄,怪兽乱叫,但我们早已习惯了,见怪不怪。
不过,三麻子叮嘱我,多准备几块石头和木棍,山里恶狼多,别让它们吃了驴,那样就麻烦了。
我也明白,没了驴,我肯定会代替驴的角色,就摸索着在周边捡了十几块石头,又折了一根碗口粗的枝条,返回三麻子身边,两人就依偎着躺倒草地上,望着墨一样幽深的夜色,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狼的嚎叫声,渐渐迷糊起来。
迷迷糊糊中,我隐隐听到了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刚开始以为是做梦,后来忽听“咔嚓”一声树木断裂的声音,我才猛然惊醒,转头望去,黑暗中,惊悚地发现不远处的那头毛驴在跟拴着它的那棵树来回折腾。
难道有狼来了?我头皮不由一阵发麻,忙推三麻子:“三爷,三爷,狼,狼来了……”
三麻子闻听,忽地坐了起来,眯眼瞅去,见那驴还在跟那树搏斗,似乎不跟它彻底决裂,誓不罢休的样子。
“坏了……”
三麻子低低地叫了一声,令我浑身一哆嗦。
“你在那折腾个啥?”三麻子大喊一声,倏地站了起来。
他的话显然是对那毛驴说的。
我晕,它能听懂人话吗,还是赶紧瞅瞅周边有没有狼要紧。
我握着两块石头,眯眼四瞅,就在这时,忽听一个低闷的声音呼哧着道:“师爷,我只想问你,我们抬着你翻山越岭地走了一夜,你们为啥要害了我们的命?”
啥?我脑袋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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