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会被早起的乡民误以为是讨饭或落魄的汉奸小偷呢。
我心里顿时有了精神头,背着三麻子就进了村。
这村子不大,南北一条大街,沿街多是破屋烂舍,唯有村中心有两家是青砖瓦房,这应该是本地的小地主一类的吧。
因夜黑,三麻子是看不清周边景物的,我问道:“三爷,咱是进茅草屋,还是砖瓦房?”
茅草屋里的乡民百分百胆小怕事,也没文化,只要我们甩着脸色,吼几句就能让他们当爷供着。
而砖瓦房里的人则不同,不但识字解文,应该也见过些世面,我们不一定能唬住他们,万一露陷,那真是自找霉头。
以我的想法,自然是去穷人家里更稳妥。
不料,三麻子却道:“当然要住青砖瓦房了,你好好瞅准了,找个家境最好的,咱特么吃香的喝辣的。”
我靠,说的这么实在,就像房子的主人是你三麻子似的。
我不敢执拗,大步来到一雕梁画栋的院门前,见厚实的大木门紧闭,便把三麻子放了下来。
“这家最富吗?”三麻子伸头瞅着那高高的台阶,问道。
“这家有台阶,西边那家没台阶。”我只能这么解释。
“上去,踹门!”三麻子命令道。
对于他这种霸道,我是见惯不怪,上了台阶,走到门前,连望都没往里望一眼,就抬脚“咣咣”连踹了三下。
深更半夜的,用的力气又大,声音自然也高,咕咚咕咚的,像打雷。
突然,里面传来了一阵叫声:“来了,来了......”
咦,这么快?
三麻子闻听,拄着文明棍咚咚上了台阶,冲着门口就是呜哩哇啦一阵咋呼。
他是想用日本话来先震住户主。
不料,里面的人一听这声音,不但没开门,反而又咕咚着跑向了屋里。
我靠,他这是要干什么?
“再踹!”三麻子吼道。
我也火了,抬脚又咣咣踹了几下,大吼“八个牙驴,死了死了的......”
因为跟着鬼子混了几天,最熟悉的就是这句二逼话。
我连踹带骂地鼓捣了约有两三分钟,里面终于又响起了脚步声:“来了来了,太君……”
随着话落,厚实的大门突然哗啦一下被从里面打开。
我本想冲进去给那人一脚,但想想没意思,还是忍了,欺负平民不是我的意愿。
“@#$%^&*
[email protected]%^&......”三麻子举着文明棍冲里面的人骂了一句,在我的搀扶下进了门。
我这才看清,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头缠白布,腰系麻绳,心下猛地一紧,这,这家死人了?
真他娘的晦气,早知道去那个没有台阶的人家呀。
那男子冲我们不停地哈腰,连说对不起。
三麻子不理,在我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向正屋走去。
这正屋是四间,院子不大,东侧有两间厢房。看来也只是个殷实人家,不是大地主。
屋门开着,一眼就能看到迎面摆着一副大棺材,棺材前还摆着一副死者的画像,是个头戴玳瑁的老太太。
我见三麻子轻蹙了下眉头,心里不由咕咚一下,死人不怕,就怕死人复活。
三麻子的轻微表情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至于什么问题,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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