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三麻子让我关了门,用那根挑着玲花头颅的柳木棍子顶紧,吹灯上床,刚躺下,三麻子却一把扯过我身上的床单,脱了裤头就尿。
我一愣,你,你特娘的疯了还是昏了,刚才不上茅厕去,咋尿床单上呀,即使不上茅厕,在屋外,在墙角都行啊,这……
我气的猛搡了他一下,伸手刚要拽回床单,却被三麻子一把捂住嘴,低声严厉道:“别出声,老子是在保命。”
我瞪眼望着他,脑子就忽然闪过大和尚那骨碌碌的眼珠子,心里一阵惊恐,不敢动作了。
傻眼望着三麻子把一泡骚尿酣畅淋漓,一滴不漏地全部浇在了床单上,不知他到底要干啥。
“你还有尿没?”三麻子似乎还不尽意,边一手提裤子,边小声问道。
我也不敢回话呀,更不敢问这是作啥,只好褪下裤头,也往床单上尿了一泡,偌大的床单就被浸透了,满屋弥漫着一股骚味。
我皱着眉头,揣着疑惑,乜眼望着三麻子。
他低声道:“今晚,他要动手了,别睡着,有尿也憋着,只要我一戳你,你就赶紧把床单蒙头上,明白吗?”
啥?把浸了尿的床单蒙头上,我娘,我还以为你狗日的想故意作一下大和尚呢,没想到……不过,他说的大和尚要动手的话,让我把这不靠谱而且有点残忍的招法忍了。
不管咋的,三麻子说的话肯定有理由,先保住命要紧。
我点了下头,小声问道:“那,他要用啥办法祸害咱?”
“我估摸,迷魂香多一点,等把咱迷晕了,会破门而入,杀人劫财。”三麻子道,“因为,我说过咱明天就要下山,他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我半信半疑,揣着心跳,仰身躺下,手抓着那湿漉漉的床单,凝神打开夜眼,瞅瞅屋梁,上面啥也没有,但总感觉到墙根和床底有几双眼睛在望着我。
我脑子里又闪出玲花那血淋淋的脑袋,心里愈发不安,想把白天的梦境跟三麻子说说,不料,却听他发出了鼾声,且随着时间的拉长,他的鼾声也越来越大。
我知道他这是装睡呢,也不敢打扰他,只好侧身凝望着窗外和门口,心里噗通着跟揣了个兔子,暗暗后悔没提前寻块石头握手里,这若真打起来,赤手空拳地,也不一定是那大和尚的对手呀。
好在,三麻子有枪。
我想到这儿,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在裤裆之间触到了他紧握的那把盒子枪。这才轻舒了口气,安下心来。
借着夜眼,屋内清晰如白昼,我不敢分神,瞅着门口那根柳木棍,感觉眉心在渐渐发热,目光也慢慢穿透木门,望到了外面的情景。
院子里空荡荡的,也没啥人影,不过大殿门口却有些模糊,我知道那是殿里的长明灯射出的光亮。
其时,大约过了夜里十二点了吧,不知大和尚和小和尚是不是还在殿里念经,仰或是在准备谋害我们?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又过了几分钟,突然发现一个身影从大殿里跑出来,我心猛地一紧,竟发现是那个小和尚,他边往西南角奔,边用手在腰间摸索,显然是要去茅厕撒尿,也就是说,他们念完经准备睡觉了。
我不由紧张起来,紧瞅着大殿门,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但,那大和尚却始终没露面,小和尚撒完尿,往东偏殿走着,不知是有心事还是不经意,回头往我们屋子瞥了一眼,而后直接进了东屋。
这时,那大和尚终于从大殿里出来了,他在门口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转头也往这儿瞥了一眼,抬步向东屋走去。
咦,难道他没想害我们?
三麻子,你这家伙是不是自己心里阴毒,就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呀。
我心里疑惑起来,心也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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