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店里发呆的份。
不过三麻子却不急,整天躺在炕上哼小曲,当然不能再哼《十八摸》等流氓歌曲了,而是唱革命歌曲。什么“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啦,什么黄河咆哮了,什么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了”等等,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学来的,破锣嗓子唱的人心烦。
我和桂花娘在隔壁屋里也懒的理他,就是吃饱了睡,睡醒了做。
因为是‘新婚’,又没啥重活干,也不能出去乱跑,两人在炕上是享足了大福。
这种烦闷又幸福的生活足足过了十多天,济南府解放了。
一天中午,我和三麻子又被带到了营部。
我知道,他们应该是调查清楚了我们的底细。现在准备宣布决定了。
进了大院,刚走到营部办公室门口,我就听到里面又男女说话的声音,心脏嗖地揪了起来。
我娘,还有女的?会不会是那个土匪婆子一枝梅?不,她现在应该是党的大官了,起码是个团级干部。
这咋办?那母老虎会不会一见我就打?我不知道,也不敢想。
只有硬着头皮认命了。
那当兵的先进屋报告了一声,接着出来让我们进去。
三麻子拄着破拐棍,清了下嗓子,昂头挺胸地就进了门,我则低头跟在他后面,大气不敢喘,心里怕的要死。
“首长好!”三麻子一进屋就朗声叫道。
王葫芦道:“你好,请坐。”
三麻子又突然惊喜地叫了声:“呀,王会长也来了?真是天大的喜讯呀,怪不得我昨晚梦见太阳挂天上呢,哈哈……”
王会长?我脑子一转,不会是王凤兰吧?好,只要不是一枝梅,我心就踏实了,头也抬了起来。
见王凤兰坐在王葫芦一边的排椅上,冲我们咧嘴笑着,道:“胡大哥你好呀,好久不见了,请坐。”
她还是留着青年头,不过比以前有些沧桑,也更加干练,圆脸蛋,碎花小褂,腰间束着一条皮带,且挂着一个手枪盒子,着一条灰布军裤,扎着绑腿,一看就是个妇女干部。
王凤兰说着话,但没有起身,面部笑的也不自然。
我心下一沉,知道今天没啥好喜讯了,要不她不会这么严肃的。
我和三麻子坐到了他们对面的一条长凳上,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三麻子也看出了王凤兰的生硬,但却并不在意(可能装的),轻咳一声,冲王葫芦问道:“首长同志,咱们抓到战犯王耀武了吗,那可真是个大罪犯。”
王葫芦道:“抓到了……”
“好!”
三麻子激动地“啪”的拍了一下掌,刚要说啥,却被王葫芦打断。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纸,站起,面无表情地开口念道:“胡大海,山东潍坊人,郭德金,沂蒙山区人,两人在抗日战争时期,立过大功,但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我脑袋轰的一片空白,懵了。
“……两人纪律涣散,革命意志不坚定,而且有几起命案有牵连,经上级研究决定,两人暂由阴蒙山山王村王凤兰会长带回村里,监督改造,等一切事实查证确认后,在做最后的决定!中国人民解放军华野十二团团长徐功臣签署。”
我靠,我傻眼了,懵在那儿像是在做梦,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
好半天,才听三麻子高声道:“坚决拥护徐团长的指示,这才是干事的政府呢,对待历史复杂人员就得这么做,必须彻查他们的过去,是忠是奸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还功臣一个清白之身,置汉奸于死地!”
麻子呀,麻子,都到这地步了,你还唱啥高调呀,当初咱来济南就是个脑残的决定。
这下,别说为解放济南府助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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