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其实很简单,我傍晚从地里收工回来,舀了一盆水就在院子里开始洗脸,因为天热,羞冬不羞夏吗,把汗水浸湿的白汗褂也脱了,赤着上身弯腰把头埋进盆里,唏哩呼噜地痛快。
这时,赖子媳妇抱着孩子从外面进来了,说是借点白面给孩子熬碗面糊糊喝。
我正在洗着头呢,就让她去灶间跟三麻子说。
也不知是她看我结实的肌肉不舍得走,还是压根就是托词,反正就那么抱着孩子站在我旁边,痴痴地盯着我。
我也没当回事,她性格就是爱黏糊的。
不料,就是这么一点破事,被匆匆赶来的二赖子撞见了。
他先是一愣,继而冲他媳妇低声骂道:“你个臭*们,又跑这儿浪开了?还没够吗?好,老子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得瑟着,我,我去乡上找周乡长说理去!”
他说着就气丢丢地转身往外走,赖子媳妇一见也火了,就跟他吵了起来,说你去吧去吧,老娘怕你不成,我们在院子里也没干啥,不就是来借点面吗,还反了你了。
二赖子本是虚张声势吓唬我,而我也看透了他的心思,就不理,该洗了洗,该擦了擦。权算把他当空气。
二赖子目的就是为了讹我呀,见我不理,没辙了,遂恶狠狠地道:“郭狗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作的孽大着呢,这小兔崽子就是一个证明……”
面皮终于被撕开了,你娘,叫我小名了?我直身摸了一把脸,冷眼看着他,道:“二赖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看看这孩子像我吗,黑罐子脸,小眼小鼻子的,还不知是那个畜生的种呢……”
我说到这儿,又冲赖子媳妇道:“今天你也跟我说明白,咱俩到底有没有那事,别特娘的冤枉死个人,毛都没见着,竟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我,我……”
我越说越生气,当然是假装的,猛地端起那盆子水,冲着二赖子就泼了过去。
不过没敢直泼,而是稍微一偏,水就擦着他的身边飞了过去。
二赖子吓的一愣,嗷的一声火了,大吼:“好,好,郭狗蛋,你不是不承认吗,老子找周乡长去,我,我真去!”
看来他是铁了心了,转身拔腿就匆匆往门外走去。
赖子媳妇一看不好,忙叫着奔过去要拦他,却被他一把推了个趔趄:“滚,臭婆娘,你们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吗,老子是党员,党组织会为我撑腰,弄死这个狗东西……”
我娘,我一听昏了,可也没法再厚着脸皮去阻拦呀。只扎撒着胳膊,脑袋一片空白。
“回来!”危机时刻,三麻子从灶房里拄着拐棍出来了,冲二赖子瞪眼骂道,“你想干啥?难道这日子过够了吗?过够了咱就一块闹,我陪你一块去,反正老子也没老婆孩子……”
这最后两句话,把二赖子震住了,他嘴一咧,咕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哥呀,兄弟我憋屈啊……”
三麻子冲我一瞪眼:“还愣着干啥,把你二叔扶进屋,咱特么今晚好好说道说道这事。”
我忙过去拽他,二赖子倒也顺溜,乖乖地站起来,跟着我进了屋。
他媳妇也抱着孩子进来,坐到了炕沿上。
麻子让我去灶间把炒好的一盆豆角炒肉和鸡蛋煎酒菜,还有两个小咸菜端到了炕上,摆好酒,和二赖子对桌坐了,却不动筷。
这种伙食,在这个季节,在乡下的饭桌上是绝对看不到的,即使过年也只能吃个一顿两顿的肉菜,平常能有菜团子吃就不错了。
赖子馋呀,他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疯,一是心里确实有气,二是兜里也没钱花了,目的是想再继续讹我们两个钱,买酒买肉的过几天好日子。
肉香、蛋香和酒香随着热气弥漫全屋,二赖子紧瞅着面前的酒肉,咕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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