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可能是以为导火索没点着,或不放心导火索的质量。等他以为没问题后,站起来转身想跑时,已经晚了,炸药包瞬间爆炸。
这特娘的,坟没挖完,先牺牲了一个久经考验的革命干部。
杨县长和一枝梅等几个领导商量了半天,决定先让我们回村等着,待明天,他们用卡车载着郑志国的尸体送回小王庄,召开追悼会后,埋在他战斗过的土地上,然后……然后再说!
三麻子听了决定,忍不住又悲痛起来,但这回没大哭,而是悲泣着,哽咽着,极度伤心地,拍着大腿喃喃着:“志国呀,你是个好同志呀,老天爷不长眼啊,咋就这么走了呀,俺们小王庄上百口子老少爷们还想等着你带领俺们搞社会主义呀……”
他这么一搞,弄的在场的所有人又唏嘘了一阵。
三麻子呀,三麻子,你不当演员真是屈才了,好好的一个影帝竟当了普通农民,老天不公啊,嘿嘿。
我们从乡上回来后,天色已快黑了,乡民们都聚集在我们家门口听消息,因为出了事,每个人表情严肃甚至悲伤。
二赖子在家玩了一天,吊毛没惊着,见我们回来,忙从院子里跑出来,急问情况,其实他早应该从其他村民那儿听了不知多少遍了。
三麻子因心情不好,不愿搭理他,我则简单跟他说了。
他叹息着连拍大腿,说真是好人不长寿呀,好好的一个革命青年,眨眼没了,老天爷不长眼啊。
咦?这家伙说的咋跟三麻子差不多?说实话,他心里肯定是窃喜的,郑志国一死,不定他这副村长会官复原职呢。
难道他们这个岁数的老油条都会演戏?怪蛋!
众人簇拥着三麻子回了屋,二赖子媳妇等几个妇女张罗着要去灶房给我们做饭吃。
三麻子摆摆手止住了,坐在炕头上,低着头沉入了悲痛中。
二赖子就劝麻子要化悲痛为力量,一定要把南岭乱坟岗子那块硬骨头啃下来,为郑村长报仇,为集体争光,云云。
他这些话估计是在出夫抬担架的时候听部队首长说的,不过用在这儿就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了。
三麻子阴着脸,皱着眉头,挥挥手让众人回家,自己想安静会。
我送他们出来的时候,二赖子故意磨蹭着落在后面,出门见没人了,就把我拉到墙根,低声问道:“郭子,你在乡上没听到啥消息?”
我一愣:“啥消息?”
难道别的村也出现了死人的事故?
“就是,就是……”二赖子吭哧道,“就是村长的事呀,郑村长死了,村里群龙无首,还不得赶紧再选个村长领导咱们干革命?”
我靠,他这是想篡位呀,不过野心再大,也没他的戏,水平摆在那儿呢。
我摇了摇头:“人还没埋呢,能顾得上这个?快回家睡吧。”
二赖子一听,嗯了一声,却还不想走,又低声问道:“那你三爷他,不想……”
二赖子呀,二赖子,亏你还是个党员呢,这点觉悟都没。
“我三爷不想干,也没心思再敢这村长了,人老腿瘸的,没那个精力。”我半真半假,半揶揄地道。
“噢……”二赖子似乎松了口气,又问道,“那,那若是上面让你干,你干不?”
我一撇嘴:“我也没那心思。”
他又哦了一声,张了张嘴,想说啥,可似乎又不好意思开口。
我就替他说了吧,便道:“二叔,要不,上面若真要在咱村选人的话,你就当吧。”
“我?”二赖子眼睛唰的一亮,看看我,又忙摇头,“我,你看我合适?”
“咋的了?你不想当?”我道,“那让别人当也行。”
“不不不,大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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