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我打开东磨屋门,从屋里拿出三条长枪,他自己一条,我一条,又给了一个叫大冬瓜的汉子一条,然后锁上门,带领大伙来到村口,准备迎接乡上领导。
那为啥要带上枪呢,麻子说这是防备敌特,这儿出这么大的事,咱农村武装力量薄弱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敌特坏分子万一来捣乱,咱们岂不更要丢脸?
当然,他这是糊弄村民的,其真实想法应该是怕那惊驴突然返回来,我们招架不住。
一众人马在村口等待的时候,三麻子有意无意地又埋怨了二赖子一顿,给村民们的印象就是这起事故中,二赖子简直就是罪魁祸首,压根就没担当起副村长的责任来,才导致了周乡长的牺牲。
乡民头脑都很简单呀,想想也真是这么回事,遂一直同仇敌忾,坚定地维护了三麻子的说辞。
我知道,二赖子同志这副村长的职务肯定是保不住了。
唉,才干了一天不到黑,连瘾都没过,就又被撸了,苦逼带冒烟的,可怜。
待到中午,兔子腿乘着卡车和几个乡县干部来了。
但没杨县长和一枝梅,据说是去省里开会去了。
村民们排成两排简单欢迎了,几个干部就边走边跟三麻子询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三麻子当时因不在现场,不能瞎说,遂撇开我,直接让其他村民叙说。
村民们脑子里早就被三麻子有意无意地灌输了知识,便七嘴八舌地说了周乡长牺牲的历程以及副村长二赖子的不作为。
这样,等一行人来到我们家里,干部们已做出了决定:先派人看守住二赖子,控制他的自由,然后我们又去了南岭,草草查看了地形和周乡长牺牲的地方。
干部们一致认为不可思议,那旧坟墓距我们躲避的路沟有几十米远啊,周乡长咋就被炸起的砖头砸中了呢,用科学理论没法解释的,所以只能把重重疑点指向了副村长二赖子了。
从南岭回来后,一个干部便做出了两项指示:一:全村几十口子男女老少立即兵分四路,以村为中心,向东西南北辐射,追寻惊驴的下落;二:把二赖子带回乡上,严厉审查。
当然,他们来的时候已向县里报告了情况,估计全县人民也早行动起来了。
干部们走后,三麻子坐镇家里,一是继续看守东磨屋的炸药,二是指挥等待寻驴的村民的消息,以便及时向上级汇报。
我们出行的四支队伍都由一名身强力壮的汉子带头,且每组队伍都带有一条枪,不但要寻惊驴,还要防备阶级敌人破坏。
我带的这组是八个人,三男五女组成,其中就有二赖子媳妇。
这女人也真是心大呀,丈夫被带走,还有心跟着我们瞎转,本来三麻子是想把她留在家里的,可她偏要跟着出来。
我知道她主要是想跟我在一块。
我们的出行方向是西面,也就是当初诈驴逃跑的方向。
其实,这是“作”,出来寻找毫无意义,那惊驴早跑千儿八百里外去了,找个屁呀。
但这是形势,没人敢牢骚和抵触。
我们一行人扛枪带锄拿棍子的往西走了七八里,远远地,我望见了那片树林坟地。
心里不由生出好奇来,这全县都在平坟,那儿肯定也被平了吧?那我们埋藏的那些宝贝呢,是不是也被人刨走了?
特娘的,反正是大白天,也没目标可寻,不如大着胆子带领这群棒槌去那坟地里转转看看吧。
我想到这儿,转头对众人道:“贫下中农同志们,前面岭上有一片树林,走,去林子里搜搜惊驴藏那儿没!”
众人齐应一声,跟着我就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树林岭下。
我仰头眯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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