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只粗糙的手先是扒我的左眼,也就是那个假眼。
“咦,他这眼咋硬硬的?跟个石头蛋子似的……”一女人手一颤,惊叫道。
我靠,本就是类似玻璃珠子的玩意填充的,你还以为是真的呀?感谢那位贪财西医,这伙计没糊弄我,我也没白花那些冤枉钱。
不过,从刚才她们的举止和叫声,我应该是没死吧,她们应该也没进阎王殿,这就不用担心了。
就在一只手又戳向我右眼的时候,我叭嘎一下睁开了眼皮,跟正低头看着我的一双眼睛三目相碰,那人嗷的一屁股就仰了出去。
“咋了,咋了……”几个女人惊叫道。
“活了呀!”是二赖子媳妇的惊喊声。
我这才看清,是她坐在地上抱着我的脑袋,怪不得软软的呢,嘿嘿。
我大难不死,令几个妇女大喜,纷纷问出啥事了。
因为我从头到脚的皮肉几乎全都被撕烂,血糊糊的,衣服也一缕一缕的,很恐怖狰狞。
我心悸的不行,顾不得回答她们的追问,反问进林子的那俩人呢?
她们皆摇头说没看见出来。
显然,他俩应该是呜呼哀哉了。
我抬头望望天空,太阳已近黄昏,也不敢再在这儿滞留下去,更不敢再进林子去找同伴。
于是,我便咬牙站起来,带着几个妇女急匆匆地往十几里外的小王庄村赶去。
我受的是皮肉伤,虽然表面看着恐怖,但筋骨无损,在几个女女面前也不用装,大步进迈就行。
这样,我们在路上赶了一个多小时,在天色黑严的时候,回到了小王庄村。
在村口,三麻子和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举着火把,带着十几个村民正在那儿急盼呢。
我见此,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二赖子媳妇和一个妇女忙一边一个架住了我,搀扶着向人群走去。
“郭子……”三麻子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拄着拐棍,远远地冲我喊了一声,嗓音里带着哭腔。
我知道,戏又要开始了。遂低着头,双脚一走一趔趄,被俩女人架着,一步步近了人前。
“三爷啊……”我大难不死,悲喜交加,大嘴一咧,高大沉重的身躯就往下蹲,俩女人哪吃的住我这块头,惊叫着也往下沉。
“郭子呀,你咋的了……”三麻子又哭喊一声,扔掉拐棍和火把,一瘸一拐地向我扑来,脚下一个趔趄,竟抢地扑倒。
“三爷……”我连滚带爬地扑上去,两人就坐在地上紧紧抱在了一起。
一个老瘸子,一个独眼伤者,黑天抹地的抱头痛苦,这情景谁看了都难受呀。
众人呼啦啦围上来把我俩架起,连问出了啥事。
不等我开口,随行的几个妇女就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大体就是:我们去树林坟地搜寻,林子里忽然涌起一团黑雾,她们不知发生了啥事,接着我破衣烂衫,血里葫芦地从林子里窜出来,一头扎进沟里昏死过去……
至于另外俩汉子,因为天快黑了,我们也不敢再进林子里寻找,就急急回来报告。
几个乡县的干部听了,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这说的有点太玄乎了吧,新社会了,这咋又弄出鬼神迷信那一套?不行,绝不能让这事扩散,赶紧消灭在萌芽之中。
几个人遂架着我,和三麻子急急回到家里,让村人在院门外等待,对我就开始了严肃的审问。
这事,我临时也诌不全呀,只能实话实说,把进林子的前前后后的经过和期间发生的事一股脑地全吐露出来。
屋里众人听完,都面色凝重地沉默了。
好一会儿,一个瘦小的干部凝眉道:“这真怪了,前天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