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身高体壮的,非常能干,而且也是个退伍军人,唯一的缺点是在部队里放炮炸山的时候伤过脑子,神神叨叨,一惊一乍的,情绪不能自已。一犯病就嚎天鬼地,到处乱窜,谁也阻止不住。
好的时候呢,见谁都很客气,也有礼貌,所以村里人都愿意谅解他。
而李冰冰对于我的出现,保持了不予理会的态度,假装不认识,我自然省了心。
一月后,秋收完毕,各家各户都分到了不少粮食,家里家外就格外忙。我凭着强壮的体魄,把王凤兰家的体力活全部包了下来,没白没黑地劳作,让她很感动,感激。
不知不觉就到了深秋季节,大约是农历九月中下旬吧,队里开始组织社员刨地瓜,切瓜干晾晒。
这种活的分工如下:男人抱着镢头把地垄里的地瓜刨出来,女人跟在后面把地瓜用菜刀切成片,就地摆开晾晒,等过些天晒干了再用推车或牛车运回村里的场院里,最后按人口多少分到各户。
切地瓜干期间最怕的就是遇上下雨天,尤其晚上,若看到天色不好,那真是老婆孩子齐上阵地抢收瓜干呀,生怕淋了雨瞎了一年的收成。
怕下雨,雨就来了。
那天晚上,大约是九点多种吧,我们还没睡下,有个民兵就急火火地跑来,嚷着说西边天有云彩上来了。
我和王凤兰忙跟着跑到院子里查看,晴朗的繁星万里无云,只是西边天色隐隐有一道黑晕。半夜五更地,没人愿意去野外忙活,我们也拿不定主意老天到底是不是要来雨呀。
就进屋跟三麻子说,麻子眉头皱了皱,摸着那条断腿,道:“我心里正嘀咕着呢,老感觉这儿发麻,有雨,不过今晚应该没事,要下就是明天一早或吃了饭的工夫了。”
我靠,明天下也得赶紧去野外收拾地瓜干呀,要不就来不及了。
于是,王凤兰一声令下,敲锣的敲锣,吆喝的吆喝,不一会儿,全村百十口子男女老少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王凤兰紧急布置分好了工,大伙挑担的挑担,推车的推车,呼啦啦就往野外涌去。
三麻子也不能在家闲着,他的去队部场院里拾掇苇幛,等着盛半干的瓜干,当然不是他自己,而是和那个老光棍还有队里的保管员。
这大半夜的,老婆孩子齐上阵,只要能走路的,就都行动起来,漫山遍野地火把乱游,喊爹叫娘,真是热闹非凡。
一块地拾完,就有呼喊一声跑另一块地借着火把光亮继续拾。
我们几个整劳力呢,就把盛满瓜干的麻袋和篓子装上独轮车或牛车、驴车,星夜摸黑往村里运。
黑咕隆地地,山路崎岖,也看不清脚下,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硬着头皮往前赶。
这样两趟运下来,几个推车的汉子就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没了生气。其中,李冰冰的男人张二娃不知是太疲劳还是太激动,在运第三趟的时候,半路上突然丢下车哭喊着窜没了影。
他这一动作,令我们几个措手不及,先找人还是先运粮食?大伙嘀咕一阵,觉的他跑也跑不到哪儿去,还是先运粮食为好,要不下下大雨来,淋霉了地瓜干,明年春天全村都的挨饿。
全村老少忙活到天亮,云彩也布满了整个天空,阴沉沉的,随时都要下起雨来。
我们也都又累又饿又困,可张二娃没了,至今没踪影,得赶紧找呀。就这么的,全村老少分成十几个组,向四周撒开了网。
众人刚一出村,大雨就哗哗地下了起来。
深秋的雨是很凉的,大伙又只穿着单衣裤,雨淋在身上,都禁不住打寒颤。
全村人漫山遍野地寻到中午的时候,雨小了,人也找着了。但却是死的。
原来张二娃神经发作后,黑咕隆地地乱跑,掉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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