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这跟没说一样啊。
麻子想了想说那好吧,等有空我就和郭子去老家办理手续。
谈话就这么结束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王凤兰去了西屋,我和三麻子吹灯躺下,就犯了愁。
这女人说的冠冕堂皇,可又理由充足,找不出半点毛病,说实话,我们之所以能在这儿落脚,全是她罩着,她若公事公办,我们立马就得滚蛋。
我问麻子该咋办?麻子给了一条出路:弄死王凤兰。
我一听吓了一跳,连说不行,宁愿逃跑也别再作孽了。
麻子说也是啊,我也不想再杀人,再说即使杀了她,咱也当不上村支书,若另换个人当,不定比王凤兰还严格呢,到那时咱更特么会惶惶不可终日。
那到底咋办?最后,麻子又道出了唯一出路:谁也不结了,你小子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也只能这样了,跑没地儿跑,结又结不成,我不当光棍谁当光棍?唉,特娘的,没想到这一辈子东窜西跳的折腾了几十年,最后落到这种地步,想想都悲催。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三麻子跟王凤兰说,提亲的事以后再说吧,这户口回去办起来很难的,我们老家有个仇人在当官,即使去办,他也会找事拖着,弄不好还会遭污蔑。
王凤兰听了,就很痛快地说那行,以后有机会我跟你们一块回老家帮着办。
话是这么说,以后除非要和她成亲,但我们是绝不敢的,要成还早成了呢。
接下来,我瞅个空去跟宝林媳妇说了这难题,她立马火了,又打又闹的,说我是个骗子,非要找王凤兰问问。
没办法,我只好又把王凤兰找来做她的工作。
做为一村之长,她说话有力度呀,叭叭说了十几分钟,七八条理由,把宝林媳妇镇住了,于是就哭,哭后就回了娘家,没过多少日子,她回来告诉我,她又找了个男人,是城里吃国家粮的,那男人死了老婆,有俩孩子。
我心里难受的要死,可也不能咋的,既然我跟她结不了婚,只能放人家走了。
宝林媳妇挎着包袱走了,那房子折合三十元钱给了我们。
又过了些日子,王凤兰开始有意无意地找话头跟三麻子撩了,意思很明白,是想让我跟她成亲。
麻子不敢接招,假装糊涂,王凤兰也就有些退意,但始终看住我们,不能让我另娶,她自己填不上,别的女人就没门。
就这么耗了一年多,运动来了,“批四旧”。
村里有上级干部坐镇,人人过关检讨揭发别人和自己的污点。
这下闹的人人自危,我想娶媳妇的事就更不敢提了。不过还好,有王凤兰罩着,我和三麻子顺利过了关,该干活了干活,该开会了开会,该吃饭了吃饭。
但我们知道,王凤兰还抱有一丝希望,一旦她彻底打破幻想,我俩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又一年过去,真正的狂风扫落叶的运动来了,县上闹起来了,公社闹起来了,村里也行动了起来,标语贴的满大街都是,社员们也是白天干活晚上开会,深入揭批黑五类等地富反坏右和落后捣蛋分子。
刚开始王凤兰还有招架之功,三批两斗,村里几个青年学生罢课回来闹革命了,王凤兰靠边站了,随之而来的是搞大串联,大帮扶,就这样弄到一九七零年春,又一个大人物出场了一枝梅林赛花!
她成了我们县的革委会主任,人称“林主任”。
倒霉的是,林主任竟主抓我们公社的革命工作,因为解放前她曾在这儿战斗过,曾是王凤兰的上司。
她一来,立即解放了王凤兰,并提名她跟随参观学习团到处观摩学习经验,排查挖掘潜伏的各类危险分子和历史可疑人员。
一枝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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