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怒道:“不说实话是吧,那拉倒,我都想把我表妹说给你了,你还对我这样,一看就不实诚,没法交。”
疤瘌眼一听急了,忙道:“别,别,这事吧,你,你有过吗?”
“有啊,咋的了?”我说道。
他一抖脸皮,嘿嘿笑了两声:“对,男人嘛,是不,我,十几岁的时候有过一次,是,是我婶子”
话刚到这,忽听那边的王跃进叫道:“王支书来了,快,快干活。”
我抬头朝西边路上望去,见王凤兰手里拿着张纸,急火火地往这儿走来。
我们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一汉子拍着屁股上的土尘,嘟囔道:“这两袋烟还没吃透,急啥急,机器该歇了还得歇呢,何况人”
王跃进白了他一眼,没敢吭声,转而望着走来的王凤兰,笑道:“支书婶子,啥事走的这么急,又有好消息吗?”
王凤兰扬了下手里拿的纸,高声道:“刚才公社杨同志送来一份文件,明天县上要开公判大会,要每个村选几个代表去参加”
公判大会?我脑子里立马闪出了三麻子的身影,心里咕咚一下,呆住了。
完了,肯定是要枪毙麻子了,这特娘的
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晕晕乎乎地几要栽倒,疤瘌眼一把拉住我:“咋,咋的了哥?”
众人的目光唰地齐齐投向了我,我咬牙站住,摆了摆手,说没事,可能早晨没吃饭饿的,蹲一会就好了。
说完,捂着肚子蹲在了地坎上,低着头听王凤兰继续说道:“所以,咱们山王村呢,因为三麻子胡大海在这儿住过,算是咱村的人,公社决定要多派几个代表去,认真吸取教训,回来后还要召开声讨会”
王凤兰刚说完,一汉子问道:“王支书,派几个人去?带上我吧,有年头没看枪毙人的了,上次还是土改的时候。”
“是啊,嫂子,女人可以代表吗,俺们也去,看看那个老不正经的死麻子怎么被打死的,嘻嘻”一妇女说道。
经这么一说,众人也都紧跟着起哄,都要去看,说整天在家闷死了,正好趁着这机会一块去散散心,去县里开开眼界。
王跃进忙变脸呵斥,王凤兰却很痛快地道:“好,那明天正好是四月初八,赶山集,放一天假”
“好!”众人大喜,纷纷欢呼嬉闹起来。
王凤兰又和王跃进单独嘀咕了几句,对大伙宣布,明天咱去把饲养院里那头病牛赶集市上卖了,给大伙一人分几毛钱,让大家也顺便买点稀罕东西回来给老的少的解解馋。
这下更热闹了,有汉子高兴的在地坎上扭起了秧歌,逗得众人一阵哄笑。
对于他们来说,明天的公判会成了节日,而对我却是一个噩耗。
待王跃进催促着众人忙活着干活后,王凤兰走到我身边,严厉道:“郭德金同志,昨晚我跟你说啥了,你的觉悟还不想提高吗?明天的公判大会对你来说也是个脱胎换骨的好机会,只要你表现好,彻底肃清三麻子的流毒,你就是一个合格的社员,否则,后果自负!”
她说完,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我咬了咬牙,艰难地站起来,仰头望天,白白的太阳有些眼晕,虽然已是春夏之交,但我却感觉有点发冷,冷的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由得紧紧抱住膀子,重新又蹲了下来。
王跃进在地里看见了,大声冲我喊道:“郭德金,你磨叽个啥,快点过来干活!”
我不听,也不爱搭理他,就那么蹲在地上,感觉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能有一把火烤烤就好了,我想。
“姓郭的,你想咋的?没听见吗?”王跃进拄着镢头冲我吼道,语气明显有些恼火。
我叹了口气,抬头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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