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晗将身子一让,下巴微扬面带厌恶的望向了那两人,道:“不知哪里来的蠢物,也敢在此撒泼,待属下赶了出去便是,省得脏了公子的手。”
缠绵闻言微微一笑,道:“说得也是,等他们出去之后记得拿两桶水泼泼地,扫扫干净。”
“哎!”尤晗竟爽朗一应,果然作势便去拿门后的扫帚,那两人在地上跪了一会儿,发觉膝盖的酸麻有了缓解,忙互相拉扯着站起一瘸一拐的返身便跑,尤晗在后哈哈大笑,缠绵却渐渐隐去了笑意,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对着尤晗道:“将门关好,确认了身份之后再开门。”
“是。”尤晗将大门关上,还待说话,一回头才见缠绵早已不见了踪影。
“外面在吵什么。”无瑕已经起来,奚昊正站在凳后给他绾起公子髻,见缠绵进门,无瑕轻蹙眉头问道。
“没什么,逃难来的灾民,我刚用银子打发了他们,人已经走了。”
“嗯。”无瑕应了一声,又道:“如今天下战乱,百姓生活凄苦,若是能帮便帮一些,钱财乃身外之物,留着也没用。”
“你便是如此大方,银子莫非不是辛苦赚来的,不过说来也奇怪。”缠绵笑着往旁边一坐,伸手去拿了桌上的骨簪道:“你舍出去的银子当真已经无以计数,却依然还是富甲天下的冷公子,这是不是便是人常说的行善者自有福报。”
“为何要将琉璃拿下来。”无瑕未曾在意缠绵说的话,只看见他伸手掰开了骨簪上的金丝盘花将琉璃珠拿出,于是想要去制止,缠绵却已经拿出了另外一支剔透晶莹的玉簪将琉璃珠仍如从前一般扣在了新簪子的盘口之中。
“这簪子坏了多时了,又不是什么金贵玩意儿,你还不舍得换掉,拿银子赈济灾民可从没见你如此抠门的。”
无瑕伸手接过新的玉簪,指尖拂过那光滑的玉面,然后却又将头一偏,看向了那支陪伴了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的骨簪。
“感觉好像……过了好久好久了。”
那支骨簪虽然伴随他的身边不到两年,然却陪着他度过了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那簪子的断面是拜萧君莫所赐,而……
无瑕下意识的低头去看了自己的手腕,然后被那腕间依然留着的伤痕刺痛了双眼。
缠绵曾说要用药膏散了那道伤痕,可是却被他制止了。那是他姬无瑕自小到大最为懦弱的一次行为,他需要那道伤痕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无论何时,是怎样绝望的境地,都绝不能再用这种愚蠢的举动结束自己的生命。
“等会儿我要上街去买几味药材,缠绵也要去军营给爹爹送伤药,无瑕,你跟我一起去吗?”见无瑕发愣,奚昊知道他必定又想起了以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于是将簪子从他手中一抽,插在了发髻之间。
“我……”无瑕侧头去看了看门外,然后摇了摇头,道:“不去了,让人跟着你。”
“不用,这城中来来往往的都是士兵,我就去常去的那家药铺,买完了掌柜的会让伙计跟着送回来。”
“还是要小心,可不能让人将我的小夫君拐了去。”缠满在旁嬉皮笑脸,奚昊听得脸色一红,双眼一瞪,道:“便是无瑕不是外人,也没你这般没脸没皮的,倒真跟白炎一样让人嫌,哪一日惹我火了,我便……便……”本想甩了狠话,却奈何实在不是本性,奚昊想了一会儿,竟不知该拿那人怎么办,缠绵在旁笑得趴下,便连无瑕也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你是大夫,精通穴位,怎会没有治他的本事,要我说,他既爱笑,你便让他笑个够。”无瑕低眉敛目伸手去倒茶,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狡黠之色,果然缠绵听罢之后一个挺身便闪了开去,摇头笑道:“了不得,奚昊,咱们还是回屋去,你跟无瑕呆久了会变坏,他脑子转得快,一会儿一个鬼主意,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