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姑祖奶奶没有野心,除开长生,她活得倒也恣意。不争不夺,恩怨分明,她这种闲云野鹤,才有一点仙气。
我笑道,“姑祖奶奶,你倒真像是修仙的。”
她也笑,是自嘲:“人生不过如此,朱门金砖,银刀宝剑,看似光鲜华丽,实则虚浮。有人争夺,有人不甘,不过是他不明白,纵使一生争夺,也逃不了个死,一死,一了百了,什么都变成空,何必跟命运较劲呢?”
“不过,”她又道,“人生还是需要理想和目标,努力奔跑前进的精神还是很可嘉的,就是不要太拧巴,违反天理的事就不要做,一切看似很无情的事,也许是另有深意……”
我看了她一眼,幽幽问道,“姑祖奶奶,你是怎么看待长生?”
这话问得小心翼翼,我也做好了她给我白眼再骂我一顿的准备,因为我知道,这位老祖宗什么都好,就是对长生很拧巴,要不是因为拧巴,她也不会一个人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上个一百多年。
而以这姑祖奶奶的脾性,那是人间独一无二高高在上的凤凰,那实力我是佩服,性格我也是佩服,只能顺毛摸。
果然,此话一出,她斜眼笑看了我两下,道:“你小丫头片子又有什么道理,说出来吧!我听听,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那就另说。”
我嘿嘿讨好一笑:“姑祖奶奶英明,道理谈不上,不敢在姑祖奶奶面前指手画脚,只是要先谢谢姑祖奶奶。”
“哦?这话怎么说?谢我什么?”她看了我一眼道。
我恭敬道,“一谢姑祖奶奶手下留情,就是初见姑祖奶奶时便觉亲,姑祖奶奶也因为爱惜人才,频频手下留情,才能让我在后面上蹿下跳的蹦达。二谢姑祖奶奶教我道理,上至人生,下至感情,如此精髓,掏心置腹,这是我父母也不曾做到的,是我来福祉最大的收获。”
她哼笑一声,对这话很是受用,扬着头道,“算你小丫头识相,也算我没白疼你一场。”
“所以,”我又嘿嘿一笑,说出了最后的目的:“我也无比关心姑祖奶奶未来的生活……”
“嗯?这话又怎么说?”她又斜看了我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
我再嘿嘿一笑,更加恭敬的道,“姑祖奶奶的本事,那是小孙儿我到目前为止见过最厉害的,世人都说我如何厉害,但依我看,小孙儿不足姑祖奶奶的一半,姑祖奶奶这个模样,让我想起一个人……”
说着,我看了一眼她的脸色。
“什么人?”她脸上倒还是看不出喜怒。
我又正经道,“姑祖奶奶的这个长寿,让我想起在还未下山时听说的一个人,一个敲周王大门的老爷子。”
“哦?”她来了兴趣。
此时我们已经走过了被大火烧焦的土地,前面是巨树林立的森林,虽然还是灰蒙蒙的,但也算是有了点生机,让我心里的愧疚也少了些。姬桓和巫良他们在前面走,此时只有巫良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什么,一听,是说出去之后的事,拈儿在一旁一声不吭,身体更加淡了。
我收回心思继续道,“那老爷子也是活成了精,一百二十岁,什么都能看透,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长生”了,但是,他执着于操心周王室的私事,千里迢迢跑到周王宫的大门前,用那拐杖敲着周王宫的大门,说周王的管理不对,迟早要被分了家,这就显得他很拧巴。”
“如何拧巴?”她想了想,大概理解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边走边问道。
“姑祖奶奶想一想,如果他不拧巴,对周王室的管理有了意见,直接上书一本,告诉周王他的想法,或好或坏,全凭周王自己思量,而不是大老远的去表衷心,指着人家周王的鼻子掏心掏肺,让周王下不来台,周王也不会只做个聋子,又做个孝子,把他恭敬送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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