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珍重。”
好像仪式一样,人们纷纷往木球塞一些松软的东西帮郑鹏缓冲,有人塞手帕、有人塞皮甲、有人塞衣服,很快,除了眼睛前面的地方,整个木球塞得满满当当。
郑鹏闭着眼,嘴里机械式地应着,就怕一睁开眼睛,眼眶内打转的泪水会流下。
刚刚把木球塞满,曹奉突然大声说:“报,李千骑使,蕃兵开始进攻了。”
李显城闻言,爬上一块大石,向山下望去,只见蕃兵布了阵,四面八方向山上前进,这些人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用力,每向前进一步,走在前面的刀盾兵都会用刀身敲一下。
“踏~踏”“砰~砰”
“踏~踏”“砰~砰”
蕃兵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缓步前进,好像故意摆阵给山上的唐军看。
“千户长,山上的残兵败将也就几十人,要不是一心要拿活口,不知把上面扫平多少次,虽说骑马冲不上去,但把他们拿下不是问题,为什么这样大费周折呢?”百户长帕巴有些怪地问道。
次仁坐在中帐大营,一边喝酒一边从容地说:“山上的唐军很警惕,日夜轮值,偷袭是不可能的,反正他们人少,也没了箭矢,我们大张旗鼓地攻上去,就是让他们看到吐蕃的实力,就是让他们恐惧,就是让他们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说罢,次仁自言自语地说:“多好玩。”
帕巴半膝跪下,大声地说:“千户长,山上的唐兵,就是一块大肥肉,为什么让须莫桑那兔崽子打头阵,要是把功劳都抢了,那不是...更得意了,要知他可是右相的人,平日对千户长阳奉阴违,末将想带本部兵马参加攻山,请千户长批准。”
“不急”次仁嘴边露出一丝冷笑,很快开口说道:“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人呢,别看的唐军只有几十人,能从大将军层层包围中杀出来,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再说这次只能生擒,不能剿杀,山上还有大量的滚石擂木,打头阵的伤亡会很大,等着吧,等打得差不多,本千户会鸣兵收兵,到时换你上,白捡一份战功,怎么样?”
帕巴眼前一亮,连忙喜出望外地说:“谢千户长,帕巴是千户长最忠诚的猎鹰,时刻为千户长效劳。”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
二人正在说话间,突然间,外面传来响亮而雄壮的歌声,在寂静的郊野来回传播。
“大唐的军歌,看来山上的唐军死意已决。”帕巴惊讶地说。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唐要让四方....
来贺!”
山上的歌声,高亢有力、极富感染力,声音越来越嘹亮,越来越高亢,雄壮高亢中,还带着三分壮烈的味道,在空旷广阔的郊野中,山风停止了吹动,郊野的虫兽沉寂下去,就是向山上进攻的蕃兵,一时也停下了脚步。
歌声中满是豪迈,歌声中满是壮志,歌声中满是骄傲,歌声中也满是决绝。
很多蕃兵听不明白歌中的意思,但从极富感染力的歌声和优美的旋律中,也能感受到军人那份豪迈与执着。
虽说是死敌,但这几天唐兵的表现,也对蕃兵崇然起敬。
次仁的脸色马上变得凝重,只见他咬着牙,好像在作着思想斗争,很快皱着眉头说:“不能再等了,就怕这些疯子打不赢会自杀,他们一死,一切都白忙乎,别说赞普给我们升官封赏,就是我阿爸也会把我活活捏死,帕巴,你马上带人一起冲上去,把绳和涂了麻药的箭也用上,无论如何,尽可能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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