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7 章(第3/4页)  玉支肌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登第,自有敝庐可居。况翰苑清署,且一劳未效,一功未奏,怎敢便改寒素之常,僭居华屋之下。”李知县道:“居官自有居官之体。若居官而仍安侧陋,则是辱朝延也。要求老夫人迁居新屋为合理。”祖夫人又回道:“就理合迁居,也须候榜眼回时再议。”李知县耸她不动,只得又去了。正是:

    欺贫曾诈玉支玑,捧贵新开金屋扉。

    总是一人分两截,问今何是昔何非?

    管小姐见祖夫人心上欢喜,安然无恙。又见长孙肖身荣贵,不日即归,恐一时撞见不便,因辞祖夫人道:“贱妾原不该来亲近老夫人,只因受管小姐之托,闻老夫人有恙,故代为侍奉。今幸康饶,榜眼又荣贵还乡,贱妾可谢无罪,且请别去。候榜眼完娶事毕,老夫人有暇,倘不弃嫌,再来趋侍。”

    祖夫人听了,着惊道:“戴小姐何遽言别去?我老身前日当惊悸成病之时,若非戴小姐亲来看视,百般开慰周旋,则我老身一悲一伤,此时已死久矣,安得至今。此虽戴小姐推管小姐之爱,然老身一冷一暖,一饥一寒,亲受戴小姐之惠不浅矣。今日枯木回春,正思图报,奈何遽言别去,使我心伤。”戴小姐道:“贱妾蒙老夫人视如儿女,亦不忍舍老夫人而遽言别去。但恐榜眼归时,贱妾非亲非故,难于相见。若躲躲藏藏,又殊属不便,故不得已而请归,乞老夫人谅之。”

    老夫人听了,忽沉吟半晌道:“我老身有一言,似乎合理,又似乎不合理;似乎近情,又似乎不近情。yù与戴小姐言之,不知可容我启齿?”管小姐道:“老夫人与贱妾恩犹母也,贱妾于老夫人义犹女也,有何不可言,还要下问?”祖夫人道:“既如此,我就直说了,若不中听,戴小姐却休怪。昨县尊报小儿奉旨归娶,想是小儿在京,尚不知管小姐之变,故有此请。明日归娶无人,察知其事,小儿感管小姐情义之深,定有一番举动,不忍再娶。此虽酬知报德,理宜如此。但长孙一脉,宗祧所系,终非了局,设或再娶。我想管小姐既托戴小姐以事姑,戴小姐何不一发仗义,竟代管小姐以为fù。此虽老身舍不得戴小姐,而yù行权。戴小姐若慨然从而行之,虽另是一局,然尚不出管小姐遗意也,不识戴小姐以为何如?”

    管小姐听了,假吃惊道:“老夫人之言,果不近情,果不合理,毋怪乎老夫人之不轻于言也。令郎榜眼,今非昔比,乃玉堂金马贵人也。奉旨归娶者,管侍郎女也。纵管小姐有变,岂少公卿之女,怎能议及寒贱?”祖夫人道:“贤愚品也,贵贱遇也,当取其实,不当循其名。即小儿之慕管小姐,亦慕其咏雪之长才,答聘之佳咏,并御变之妙智,非慕其侍郎女也。我看戴小姐,赋窈窕之容,抱幽贞之xìng,朱嫌其赤,粉压其白,诚绝代之佳人也。至于受死亡之托,而死不变心。事疏远之人,而有知骨ròu,虽古贤媛莫能过也。惜管小姐遭变,未接其芳香,而今怏怏。然私心揣度,设或见之,则比于戴小姐不相上下。我不敢重死而轻生,亦不敢贵名而贱实。戴小姐与管小姐周旋久,不识以老身之言为何如?”

    管小姐听了,嘻嘻笑道:“老夫人怎看得这等分明。且候令郎榜眼归时,迎娶无人,再当别议,此时未免太早。”遂辞别而归。祖夫人知道,留她不住,惟执手留连,再三订后会之期。正是:

    若信虚名最误人,但随两耳失精神。

    谁声谁色谁形影,明眼方才认得真。

    祖夫人送了戴小姐回去,且按下不题。

    却说卜成仁,自管小姐死后,便痴痴呆呆,见神见鬼。虽眼前不见管小公子动作,还怕管侍郎回朝报仇。虽有信求父亲挽回,犹恐挽回不来,未免愁闷。再不想到长孙肖连科中了,又殿了榜眼。忽然见报,直惊的一个小死。惊虽惊,却还认他新中了,自然要在翰林做官。况他又是沧州人,定然要接母亲,不是还乡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