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闲暇。凤娘与燕娘说起,新fù与妹妹容颜举动竟是两人一体,这也罕有。燕娘笑一笑道:“正是。我自来有一桩心事,要与姐姐说明。只恐外甥是新贵人。甥fù是小姐,又是新nǎinǎi,不敢斗胆。”凤娘道:“我与你是同胞姐妹,外甥是小辈,有事但说何妨。”燕娘道:“我当初第四胎的女儿,你妹夫不忍见溺,叫周才抱到城外河边丢着,待她自死。周嫂私把棉衣一件包好我女,叫周才放得安稳之所,万一有人收养,救她一命也好,后来也不知生死若何。直到前年雪天,你妹夫往店买酒,滑倒雪中,遇一好人扶起。原来是城外捉鱼的,姓鲍名良,昔年常到我家卖鱼,故此相认,如今住在梅亲翁后门,开一腐店,因留你妹夫到店饮酒。他说起有一个小女,是梅老爷接进去做小姐了。”说到此处,凤娘便吃了一惊道:“这等说来,我新fù是鲍良所生的女子?”燕娘道:“正是。只为我前年孤苦不过,簇新思量女儿,听见鲍良之女年庚与我弃女相同,教你妹夫仔细打听。不料我周才夫fù投在梅亲翁府中。一日,你妹夫在腐店饮酒,偶见周嫂拿了钱米来送与鲍良,说是夫人小姐送出来的,你妹夫就问当初弃女之事,周嫂招到静处,说小姐与旧主母面貌相同,年庚八字与当初弃的姑娘一般相合,也疑心是我的女儿,是鲍良收养的。此时因恐梅老爷见责,不敢扬声。你妹夫也碍梅老爷体面,不敢细查。日前拜亲时,我见甥fù面貌相同,随即细问周才娘子,问明白了,随即叫你妹夫去问鲍良。他夫fù方才一一说明。”说到此处,凤娘又吃惊道:“这等说来,我媳fù又是妹妹所生的外甥女了?”燕娘道:“面貌相同,天下亦有,我小妹子也不好冒认。只因当初弃女之时,周嫂私下将我当初油透这一幅绣谱包裹在外,以防日后相逢。如今幸喜鲍良藏着,jiāo还你妹夫。小妹子见了证验,方才敢认。”一面说,一面将绣图送过,又接口道:“我妹子孤穷老苦,料道没有结果。不料第四胎之弃女,竟得chéng rén。昔为翰林小姐,今为进士夫人,实出万幸。如今求姐姐对姐夫、外甥、甥fù俱说明,抬举我小妹子与妹夫做个丈人、丈母。”凤娘说道:“我也道媳fù与贤妹的面貌天下有这样相同,可见原来如此。想当初母亲标题绣谱,妹子定要移换,那时节大数就已定了。”
当晚黄昏之候,凤娘入卧房,就叫丫头去接了老爷nǎinǎi来,太nǎinǎi有话要说。丫头去请,林鼎夫妻即到父母房中。凤娘将前事,依了燕娘口角,述了又问,问了又述。梅小姐回言道:“我媳fù果然姓鲍,因九岁时节到我梅爹爹后院玩耍,梅爹爹看见我折了一枝梅花,就出一个课儿与我对,道媳fù对得好,即与nǎinǎi计较,说哥哥不肖,不如留了此女,日后招个贵婿,反有个结果。如今不想姨娘是我亲生之母。”凤娘道:“如今既已说明,都是一团骨ròu了。亲生父母自不必言,梅家父母,我儿与媳fù须当孝顺,就是鲍家父母,也当接来,一同安享为是。”桂娥道:“媳fù向来原叫鲍父歇了腐店,只为媳fù未曾出嫁,故此不肯。如今求公公与婆婆格外抬举。”凤娘道:“你们可回房安息,明日我自有道理。”林鼎夫fù回房,取笑说道:“原来我是你的表哥哥,你是我的表妹妹。如今重叠加亲,今夜也该重叠干事。”桂娥也取笑说道:“今番我是妹妹,你哥哥休得与我同床。”两人取笑了一番睡着。次日,凤娘一早就着人去请了妹夫来,教儿子媳fù顶冠束带,拜了岳父岳母。又着人去接鲍良夫fù到家,叫媳fù也拜了两拜。西边打扫三间楼房,与妹夫妹子住下。东边打扫一间楼房,与鲍良夫fù住着。下午备了牲醴之仪,烧一个福纸,各各排酒相待。
光yīn易度。到了次年正月,林鼎进京选官,见周才老成能事,带在身边,路过浙江杭州,杭州府推官与林鼎是同年,请林鼎宴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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