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简被夺去一只手离去后,温与歌便一直待在屋子里。
房间里壁炉烧得很旺,在这个世纪还烧壁炉这种的英国住房,也算屈指可数了。
温与歌一只手伸直垫在耳下,另一只手微曲,随意搭在脸庞,眼睛看着被褥,神情却发着呆。
突然间,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温与歌艰难地翻了个身,不出意料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又收回了目光。
连柯忽地叹了一口气,他走到床头弯腰将床头灯打开,一瞬间光线重新回归到这间屋子里。
温与歌顺着光线重新看向连柯,看了一会儿然后问了一句:“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连柯顿了一下,随即坐在床沿看着温与歌:“问什么?你想让我问你什么?”
温与歌没说什么。
长久的沉默,一直沉默。
而后的某一刻,温与歌开了口:“我会留在这里等宝宝出生,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连柯,付固元就拜托你了。”
连柯应了声,却没有说其他的。
两个人相顾无言,可却比以前,好像和谐了许多。
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这一次,连柯忽然觉得以前一直坚持的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以前的温与歌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那种可以超越一切的奇迹感让他无比着迷,可是现在,他却是觉得,让他去习惯一个他根本不习惯的生活,似乎他比较喜欢现在的生活。
他从来没有大口吃ròu,也没有大口喝酒,更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嚎啕大哭。
他不喜欢这样,自然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连柯一向是精致的,是完美的,是不会让人挑出半根刺来的。
他不愿意去改变。
意识到这一点,连柯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将鞋脱了两只脚都放进了被子里,就这么和温与歌盖上了同一床被子。
然后,他开口:“那你喜欢什么书?”
这不着边际的话倒是让温与歌一愣,随即她反应过来笑了一下:“《聊斋志异》。”
连柯听到这回答有些意外。
而温与歌也不在乎连柯怎么想,只是说:“这种志怪小说很有意思,比起那些世界名著,更有趣啊,而且……”
“而且什么?”
温与歌笑着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双手放在被子上,头一扭,一双眼睛看着连柯:“而且……我信鬼神。”
眼前的笑是连柯从未见过的。
他虽然知道温与歌笑起来极其好看,可他却没有见过温与歌这样对自己笑。
眉眼弯弯,眼睛亮亮,感觉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好看得紧。
怔忪间,连柯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左心房那一颗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动了起来。
“我小时候看过很多书,什么世界排行top10的书啊,什么不得不看的书单啊,可到头来最吸引我的,却是那些野史,奇闻逸事,我觉得那个很有趣。”
“小时候呢,我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而且很不喜欢说话,可是我那个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厉害,懂得特别多,谁也看不起。”
“所以从现在往回看,只会觉得那个时候我特别搞笑。”
温与歌一直在说着自己的事情,而连柯一直听着,两个人第一次如此合拍地坐在同一张床上听着同一个故事。
对于连柯来说,温与歌毫无疑问是一个令他动心的人。
可越听温与歌说话,连柯就发现温与歌这个人和他平时看到的很不一样。
她有时候很消极,什么都不想做,有时候呢,也会暴跳如雷,各种厌弃,表面铜墙铁壁刀qiāng不入,内心却是敏感脆弱明白太多,可是即使她这么多不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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