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读书人们不由都生出一等'为民请命当如是'的念头来。
而今张秀才敲起鼓来,当然是令众人一并叫好!
张秀才每敲一下,千余士子就是一声'好'!
喝彩之声爆棚!
这时候府衙大门终于开启,两名书吏在十几名衙役簇拥下走了出来,张秀才大大方方地将状纸一交!
两名书吏看后都怒道:“你这是作什么?控告官府吗?”
“民告官案,如同子告父,你此举意在何为?”
没错,对方此举等于落了归德府官府的面子,也是大大落了林延潮的面子。
但张秀才毫不在意地道:“我并非草头百姓,而是虞城县县学生员张茂智,我这一次为百姓,一府与我一般的读书人,递状纸来了!”
此言一出,下面读书人尽数响应。
幕后主使的士子看这一幕无不冷笑,那称孟长的生员摇头叹道:“你们看这些黔首,举家之力,供他们一人读书,各个妄想一朝得意,鱼跃龙门。最后只凭一腔血勇,只能羊为虎驱,为人成事!林三元要保老百姓,但老百姓最后却与他作对,保来何用,真是可笑!”
上千读书人闹着重考,敲鼓之事,早已是闹到府衙里。
府衙大堂上,林延潮与几名府里官员都坐着。
新任推官初来乍到,有点不知所措,何通判,马通判二人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倒是吴通判与其他几名官吏神色轻松。吴通判连着道:“太不像话了,真太不像话了,这些读书人竟闹考,居然有这等事。”
吴通判话是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他这几句,纯粹是撇清干系。
当初这些官员反对田契质押的事,希望官府向士绅妥协,现在好了,捅了篓子,引起千余儒童聚集闹考。
这事一旦传到省里,或者朝廷,那么所有责任必须由林延潮来担。再处理不当,林延潮吃一个挂落最少的,重了就要丢官了。
林延潮将状纸一合,对两名书吏道:“既是如此,升堂就是。”
今日不是府衙放告的日子,就算是击鼓,身为知府的林延潮可以不接状子。
这与皇城前的登闻鼓不同,士子敲响鼓后,值鼓的官员是一定要上告天子的。
而县衙,府衙门前的鼓,百姓称为鸣冤鼓,但其实是堂鼓,有什么急事可以敲,不全然一定鸣冤所用,最后状纸到了正印官这里,他也可以升堂与不升堂,若是状纸知府不合理,告状的老百姓还要抓起来打一顿。
但是千余儒童闹考,林延潮若继续不见,谁知道学子们会干出什么事来?唯有与之对话,先平息民愤,再追究幕后之人。
衙役两班站好齐声高呼:“大老爷升堂了。”
这时候五名身穿玉色宽袖襴衫,头戴四方巾的生员走进了堂内,他们向林延潮作揖行礼。
生员见官可以不跪,此外免刑,不得羁押,这是朝廷对读书人的优厚。但到了明朝后期,生员常常依仗此对抗官府。
这五名生员进来后,无数儒童也涌入衙门,一并站在月台下旁听,用实际行动来支持告状的生员。
“重考!”
“重考!”
无数儒童高呼着口号,声浪直逼正坐堂上的林延潮。
此刻左右衙役都是心有余悸,这些儒童闹考,万一失去理智,冲上来砸了公堂,他们是跑还是不跑。
其余官员都是拭汗,生怕殃及池鱼。
也有人心底怪林延潮,明眼人都看出来,这背后肯定有人搞鬼,借着府试名义,煽动士子闹考,强迫官府妥协。至于最后目的不是重考,而是重开田契买卖。
他们当初都劝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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