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科场弊案,主考的官员里,最轻也要吃一个处分,三年内升迁无望,再严重一点就要罢官。
更不用说,林延潮在士林里好容易积攒的名声,都会因为今日这样的事而化为乌有。
府衙里上下官员,见此都是心想,林延潮这一次完了,仕途折戟啊!地方官绅实在够狠的,居然想出这样的损招。
而这时在府衙十字街的茶楼上,身为幕后黑手的几个生员已是得到了府衙里审问第一时间消息。
“林延潮承认了?”孟长眯着眼睛问道。
其余几名生员都是笑着道:“是啊,这一次林三元可是吃了大亏,搞不好是要丢官的。”
“没错,借着府试之事,把他官声搞臭,下面田契之事,再压一压,也不容他不就范。”
“还是孟长兄高明,想出这等妙计!”
“有太守英名在,本府读书人必不会因此事,而对朝廷失望,只要太守答允他们立即重开府试,给他们一个重考的机会,然后再严加追究这一次泄露考题之人责任。”
张茂智这几句话都说到了,外面儒童的心坎里。
月台外儒童们都是激动地道:“说得好,张前辈说的太好了。”
“没错,老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区区府试怎么会不过。”
“就你这样还才高八斗,那么我考小三元不是如探囊取物。”
“我周大牛又有一次重考的机会,娘啊!你等着我高中的消息吧。”
“是啊,上一次不过马失前蹄,发挥失常,这一次重考我一定是金榜题名!”
下面落榜的儒童们都是这么想着。
“恳请府台垂怜民情!”张茂智说的神色激动,甚至感动了自己,举袖试泪。
林延潮摆了摆手道:“不着急,本案还有两个人证未到了。本府要听听他们的证词,再作决断。”
张茂智不由心底冷笑,都到这时候,你林延潮还想翻过来,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林延潮又道:“另请让商丘县江知县,府学曾教授过府一趟。”
“是。”衙役当下离开。
张茂智心底奇怪,林延潮搞什么名堂,今日府试考题泄露,自己丢人还不够,还要拉本府学官来一起围观。
莫非他的把握在出题上?
或许林延潮拉着商丘知县,府学教授一起出题。这不是没有可能,没错,如此就可以将责任推脱到县令,教授身上,不由他一人独当。
这倒也是一个应对之法。
片刻后,那位陈秀才的两个'朋友'到了。
林延潮当堂向二人肃然道:“本官受命,为朝廷主持府试,此干洗重大。一会本府问你们话,若你们二人有言语不实的地方,则是重罪,你们听明白了吗?”
张茂智底气十足,在旁冷笑,对于林延潮这恐吓是丝毫不担心。
二人都是叩头道:“晚生听明白了。”
当下林延潮盘问了二人,这二人都是对答如流,其中一人还是商丘县的一个里长,口才甚好,更说的头头是道。
一般老练的官员都难以从中察觉出破绽。
这些说辞当然都是张茂智提前安排他们说的。
林延潮听完后命书手将二人方才所说供词给二人过目,然后签字画押。
而这时商丘江知县,府学曾教授也到了。
二人入座旁听,听了一阵后,皱着眉头,拈须不语。
待画押后,林延潮将那份装着'考题'的信封交给二人道:“这是府试前一日时,有位算命先生卖给这位陈秀才八两三钱的府试考题,还请两位大人过目。”
二人称是,将考题看过,曾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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