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书给林延潮挤了挤眼,显然是庆幸自己这一次交了好运,救了人有什么好处。
不一会儿,一男一女都缓了过来,扑在妇人怀里惊魂未定。
一旁一名老仆向这名妇人道:“夫人,是这几位少年救了小姐。”
听老仆这么说,那妇人抬眼打量这几人。张豪远,侯忠书见这妇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气,当下不知觉的有几分自惭形愧。
妇人笑着道:“也好,几位少年见义勇为,救了我儿子,女儿,真乃是仁心。”
听着妇人夸赞,侯忠书三人都是笑了笑。
妇人道:“忠伯,一人赏他们一百文钱吧,一点心意。”
一百文?张豪远等人嘴角都是翘起,他们终于明白这妇人是什么人了。
那小女孩出声了道:“娘,难道女儿的性命只值得一百文钱吗?”
妇人听了一愣,她显然十分宠溺自己的女儿,笑了笑道:“也好,还是我女儿心肠好,那么你看让他们过几日来我龚府赴宴,给你爹磕个头如何!”
林延潮还未开口,张豪远先冷笑道:“多谢夫人好意,我们救人不过举手之劳,小姐既已是没事,也就算了,至于磕头,嘿嘿,还是算了吧!”
“还有几分傲骨,听你谈吐,还是个读书人。”妇人笑着丝毫没有张豪远冒犯而动气。
妇人从容地道:“既是读书人,那么通贤龚氏听过吗?”
林延潮在一旁惊奇地道:“夫人,通贤龚氏啊!”
“正是。”妇人笃定地笑着,他龚家在省城内也算名族,料想这少年不会不知。以往报出他通贤龚家的名头,乡人可是无不尊敬。
“请恕我孤陋寡闻,通贤龚氏的名头我从未听过。”林延潮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侯忠书,张豪远都是笑了出来。
听林延潮这么说,妇人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一旁为侯忠书他们救下的少年,已经醒来开口道:“娘,他们于孩儿有救命之恩,需好好感谢才是。”
妇人温和地笑着道:“娘知道,你别说话,小心受了风。”
“是。”少年低下了头。
林延潮看得明白,通贤龚家嘛,不是状元郎的府上吗?少年少女都还是知恩图报的,但这妇人就有点一副不喜欢和他们扯上关系的样子。既然如此,也不要腆着脸上门了,反而叫人看轻了,自尊心还是要的。
侯忠书道:“我们也是好意救人,你既这么说,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也好,改日再上门拜访道谢!”妇人笑了笑,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突然张嵩明从岸边跑来,脸色高兴地道:“你们在这作什么呢?快回村里吧,先生他这番院试中了案首,入府学,补博士弟子员!”
案首?
“哪个先生?”侯忠书一脸难以置信。
“当然是林先生拉!”张嵩明补了一句。
“先生中秀才了,还是案首!”在场三人震惊过后,都是无比惊喜。
张豪远激动得直抹眼泪,仿佛不敢相信般多问了一句道:“嵩明,真的假的?”
“哪里还有假的,报录人,正在社学,你爹还有张少爷也都赶来了。”
张豪远终于喜极而泣,一把抱住林延潮道:“太好了,先生他中秀才了,中秀才了。”林延潮欣慰地笑了笑,算了算时间,也有些慢了,心底想到八月考的院试,快九月才放榜,提学道做事的效率也实在太慢了点吧。
秀才也就罢了,重要是案首啊,院试第一将来到了乡试,也是有很大的机会中举的,只要林诚义不要像蒲松龄那般运气那么差就好了。
那妇人也是露出惊愕之色,她上前一步笑了笑道:“原来你们的先生是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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