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里三年一贡,按照二十名廪膳生入学的资历,选出入贡的人选。
县学里去年有个老廪生病逝了,一人在家丁忧,算上个执意考举人,无心入贡的。剩下就是孙秀才这些岁数大了老廪膳生,以及林延潮新入的廪生,论资格老廪生可以入贡,但他们却不去,而是将自己的名额,售卖给其他想要入监的廪膳生。
换句话说,你想去,行,拿钱给我们,不给钱,给我再等三年。
林延潮,陈应龙都是不由摇头,黑,真黑。
随后林延潮就在江教谕那报了名,参加岁试。林延潮拿了岁试报名文书后,即是返回家中。
返回家里时,雨反而大了,风雨交加下,林延潮不得不去县衙旁的茶馆下避雨了一阵。
茶馆里的茶博士端了杯茶上来道:“相公好生眼熟,进来避雨吧!”
“好。”林延潮答允了。
林延潮进了这茶馆,原来正是自己第一次来县衙打官司时去过的茶馆。
盘桓了一阵,待雨小了之后,林延潮这才回家,继续每日读书,教书不变。
不久到了二月县试之日,四更天时。
林延寿,侯忠书,张豪远等人都是起床,各个顶着熊猫眼在那,显然昨晚一夜都是没睡好。
林延潮也是打着呵欠起床,他作为廪保也要陪三人去考场。
不久大娘给他们端上一大盘吃食。
林延寿一下就问道:“娘,娘,溏心蛋呢?”
大娘笑着道:“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大娘给林延寿剥蛋壳,林延寿迫不及待地剥开,看了哈哈仰天大笑道:“果然是溏心的,溏心的。哈哈,我这一次我中定了,中定了。”
说完林延寿剥开鸡蛋,两三口就吞下。
大娘继续给他剥着鸡蛋道:“你吃得慢一点。”
“好!”林延寿嘴里嚼着蛋,含糊不清地道,“哦。快,娘救命!”
“我的心肝儿啊,你怎么了?”
“我……我噎……着了!”
“诶,叫你吃慢点。”
不久众人就坐着马车去了县衙,天空星光点点,地上车水马龙,又是一年县试赴考时。
张豪远,侯忠书二人都是心里忐忑,林延潮对二人道:“你们这一个月苦读。用功不可谓不苦,今日只要正常去考就行了,把平日写文章的八成本事拿出来就行了。”
二人都是点点头,然后林延潮先一步入了考场,待认保之后,林延潮即回了家。
县试依旧是五场,五场考完后,放榜那一日。林延潮在家里读书,爷爷。大伯大娘都是在家里,坐立不宁。
“中了,中了,我中了!”
门一下推开,一家人一起迎到门外去。
林高著声音传来道:“恭喜你啊,延潮在楼上呢。”
楼下传来脚步声。林延潮但见张豪远。他一脸喜色地道:“延潮,我中了。”
林延潮笑着道:“第几名呢?”
张豪远道:“县试第八!”
林延潮笑道:“第八,县前十啊!那可了不得。”
张豪远神情亢奋地道:“是啊,没料到,我能考这么好。”
“对了。忠书呢?”
张豪远当下笑着道:“宗海,你猜猜看?”
林延潮笑着道:“不用猜了,看你的喜色,忠书也是中了。”
“是啊,宗海你料得真准,从放榜后回来,他是一路走一路哭,待到了巷口了,他道我这哭哭啼啼的样子,若是进去了,断然是被你的家人看轻了,我就先进来报喜了。”
林延潮不由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他倒是矫情的人,也好,我出门看看,对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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