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书院不用被禁毁,众弟子们是一片高兴,少不了对林延潮也是一片赞誉,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
林燎当下对林延潮道:“此事你做得很好,手段很圆滑,这点上我和山长都远远不如你。”
林延潮温和地笑着:“哪里,这都是山长和讲郎平日教导有方才是,弟子从书中才学得这些经世致用的道理。”
林燎道:“这是你的悟性,你已是出师了,我与山长不能再教你什么了,不过只要此番书院能存下,叫什么名字都无妨。重要是大家能有个读书用功之处,延潮,这一番我们书院弟子都要谢你才是!”
林延潮拱手道:“讲郎,这不过弟子作得一点微末之事罢了,其实贺知县也是通情达理之人。”
林燎点点头道:“对,记人以怨,不如记人以恩。”
当下林燎对周围弟子道:“你们记着此事就此告一段落,不许去官府再闹了,山长交代你们实心准备明年的童试,才是你们的当务之急。”
众弟子们当下一并笑着称是。
一名弟子笑着道:“讲郎,我们还是赶快把此事,告诉山长吧!”
“是啊!山长定是比我等更加高兴。”众人一并都是称是。
“那还不是,这书院是山长几十年的心血啊!”
林燎笑着道:“那好吧。”
于是众人一并往借庐斋走来,路上碰到书院斋夫,打扫夫,他们得知书院不用关门也是高兴。
待到了借庐斋前,众人见书斋大门却是紧闭。
众人都是站在门外侯立,林燎走上几步对门叫道:“山长?”
叫了几句,斋里无人回答,林燎回顾左右问道:“今日你们谁看见山长离开了书院?”
众人都道:“没有看到。”
斋夫道:“我倒是看见,今日弟子走后,山长亲自锁了院舍,然后就一人回到了借庐斋里,应是在书斋里没有出门。”
林燎听了走书斋门前推了一下门,但见门推不动,似被人从内用门栓顶住。
有人道:“莫非山长是午睡吗?”
另一人道:“可是山长午睡时,从不锁门啊!”
林燎心底也是奇怪,伸手拍门道:“山长?山长?”
斋里无人应答,见此几名弟子也是拍门,一并对门里叫道:“山长?山长?”
如此就算是午睡也该听见了,但门里毫无应答之声,几个弟子有些慌张手脚,当下动手撼门,可门框却纹丝不动。
林延潮向黄碧友问道:“你们今日临走前,山长与你们说了什么?”
黄碧友道:“山长告诫我们,大丈夫要惜有为之身,你们尚且年轻,不似他这般老朽,何必轻生……”
林延潮顿时色变道:“糊涂!这话弦外之音,你们怎么没听出来!”
黄碧友和几名弟子也是额上出汗道:“我,我,我等当时心底悲愤,也没注意。”
林延潮当下上前吼道:“还等什么,立即撞开门!”
当下几个力气大的弟子奋力的撞门,几下之后,大门松动了一条缝。
一人探头进去朝门缝里面看了一眼,顿时颤声道:“山长他,山长他……”
十几名弟子当下二话不说,一并使力撞门。
轰地一声,大门被撞开。
众人一并冲进斋内,地上一张小杌子翻倒在旁,而屋中正梁上三尺白绫跨过,白绫下打了一个死结。
“山长!”
“山长!”
弟子们一并抬头齐呼,看着容色平静,已是双目紧闭的山长林垠。
但见林垠容貌依旧慈和,他身上的儒袍如平常般整整齐齐,不起一丝褶皱,犹如他的治学般一丝不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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