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都不知如何写了。”
其他翰林也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
“大诏非同小可,若写好,可以传世,元辅要求太苛,也是正常的。”
“听闻元辅一贯如此,王兄等人轮值东房,被打回重拟的诏书还少吗”
众人讨论之间,陈思育亦来到检讨厅中,见了三人道:“尔等平夷诏还未拟好吗昨日经筵之上,天子向我翰林院催问此诏,今日又宣我入宫,本官都不知如何答之。”
三人一并向陈思育行礼道:“光学士,我等非文章不济,只是难入元辅之眼。”
陈思育叹道:“也罢,你们若是不合元辅之言,本官唯有让讲读厅讲官来撰文,他们侍直多年,必深明天子与辅臣心意。”
众翰林都是长叹,这等诏书本都是史官草拟的,眼下竟要去讲读厅让讲官来代拟,这不是削了他们的面子吗
就在这时一人道:“光学士,何必劳烦几位讲官,在下请代之。”
众翰林们都是心想,谁这么大口气,一并看去都是吓了一跳,竟是林延潮。
也难怪诸位翰林惊讶,林延潮入翰林院小半年了,一直低调行事,不显山不露水的。在修纂大明会典之事上,也是甘居萧良有之下,但是这一次却站了出来相争。
一旁冷眼旁观的张懋修暗道一声不好,林延潮怎么在这时候跳出来。
陈思育还未开口,张懋修就立即上前道:“林修撰,拟诏之事自有几位值东房翰林当之,就算他们不能当之,还有讲厅的讲官,几位学士,你不在其位,而谋其政,恐怕是坏了规矩。”
见张懋修挑衅,林延潮淡淡地道:“替天子视草,本来翰林之职责,朝堂上下称我等为词臣,就是因我等擅文,正所谓视草词臣直玉堂。何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之说。”
张懋修被林延潮说得无言以对。
这时刘虞夔也明白其中诀窍,咳了一声,有几分倚老卖老地道:“视草虽我翰林之事,但大诏之事事关重要,老夫身在翰苑多年,尚不敢插手此事,而林修撰不过初履,修史未备,文章也未精熟,就贸然替天子拟诏操之过切了吧。”
林延潮笑着道:“刘编修,学无先后达者为先,若是真按资历排序,为何我为修撰,而直卿兄至今仍是编修呢”
刘虞夔也是被驳了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是编修,比林延潮的修撰还低了一级,这就是你与我讲资历,我与你讲官位高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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