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虽也得小皇帝宠信,却当不得中贵人这三字称呼。
唯有张鲸得此称呼。这张鲸平素与林延潮打得交道不多,不过自己知他是天子幸近,与兵部尚书张学颜兄弟相称。张鲸倚仗皇帝的权势,还让亲信,家人替他暗中收揽权势,收受贿赂。
而这张绅就是张鲸的干儿子,不过也没什么,听闻张鲸干儿子十几个,但此人敢在自己眼前摆谱,那就不懂得掂量自己了。
不过林延潮已经知道甄家一行上门,可谓来者不善。
林延潮笑容已是敛去,淡淡地道:“几位都是稀客,请坐!”
当下众人一并入座。
重新上了茶后,大家没营养的寒暄一阵,然后甄夫人给甄老爷频使眼色。甄老爷受迫不过,这才向林延潮道:“怎么不见令兄?”
林延潮道:“县试还有三场,故而家兄在房里安心读书,以免分心。此失礼之处,我想亲家可以体谅一二。的”
“当的,当的。”甄老爷连忙笑着,又见甄夫人催促的脸色,不由心下踌躇。
林延潮看甄老爷与甄夫人的神情,不用猜也知道大半。
他们甄家本来答允这婚事就勉强,眼下林延潮被罢官,林家势力大弱,又加上林延寿县试居然考了个一百名开外,这还是副榜上的名次。
眼见林延寿如此废材,林延潮将心比心,若是甄家真要退婚,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但这也没什么,退婚之事也属正常。
君不见‘退婚流’小说之盛行,这年头谁要没被退婚过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男人总是在退婚中成长嘛,说不定堂兄经此一事,悟出了‘莫欺少年穷’的终极奥义,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甄夫人直接上门说明此事,林延潮虽不高兴,但说不准也会答允,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嘛。可他还要带着他的侄儿,这分明是要借助张鲸的势,来压林延潮。这倒令林延潮心底十分不快了。
甄夫人笑着道:“我们这一次不是空手上门。来人!”
说着甄府的下人端上礼盒,甄夫人满脸笑容地道:“来的寒碜,不曾备下重礼,令兄大考,故而送上白银五十两,四季衣裳一套,不成敬意。”
林延潮,林浅浅对视一眼,心道,不对啊,这情况看样子不是来上门退婚的,否则不会还送礼。难道是甄家知强行退婚为人不耻,因此心底愧疚,故而送金银来弥补。
林延潮哪将这点东西放在眼底:“金银衣裳之事,我家里也不缺,亲家有话不妨直说。”
甄老爷笑着道:“状元公,快人快语,不过这些话老夫想当面咨询下令兄的意思。”
林延潮道:“吾兄正在备考,实不宜分心。亲家可与我直言,有些事上我还是可以替家兄做主的。”
林延潮当然不愿甄家见林延寿了,这退婚之事当面和林延寿说了,那不是瞬间爆炸?
林延潮不把林延寿放出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们甄家好。
甄老爷被林延潮拒后不好继续说,一旁张绅接过话来:“我大姨夫大姨妈也知尊兄大考在即,不过征询之事不会耽搁太久,我大姨夫大姨姨今日来就是想与令兄一晤而已,别无他意,请状元公不要误会。”
这张绅说完,甄老爷甄夫人都是一并点头。
林延潮也不知甄家卖得什么药,但毕竟他们还是名义上的亲家,也不能拦着他们不见自己女婿。于是林延潮吩咐了下人一句,把林延寿请至堂上来。
片刻后林延寿来至堂中,然后甚有礼数的甄老爷,甄夫人行了一礼口称员外,员外夫人。
甄老爷,甄夫人也是一并点点头,态度甚是客气,也没看出什么两样。
甄老爷道:“既是贤侄在这,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