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这一番话后,董其昌自然是无颜留下,于是找一个借口告退了。
而徐光启留下了,见董其昌那悻悻的样子,他对这位二十八岁即升任部堂林延潮即有了一个了解。
林延潮对董其昌的这番不留情面,可以说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底,但对于自己却是再度相邀,甚至可以称得上礼贤下士。
徐光启满是忐忑,他不知自己有什么才能,值得林延潮如此看重。
他只是一名秀才,而对方是侍郎级别的官员,二人可以说相距悬殊,所以这一刻他的心是悬着。
“学生不知何德何能,可以被先生聘为西席……”
当然是你历史上的表现。
但见林延潮却笑了笑道:“我也不知为何与徐朋友未见即是投缘,但不要怀疑林某招贤的盛情。”
“不过我有言在先,既为我林府西席,府里的规矩你也是一样要守的,我还可以举你入国子监,再参加三年后的顺天乡试。”
徐光启闻言心底一动。
“对了当年孙稚绳,也就是今科榜眼,在我府上为西席时月俸不过一月一两银子。既你入我府上,就二两银子一个月,年末双俸,我知你是孝子,每年再给汝两个月假回乡探亲。若是他们肯来京,另行安排住处,你看如何?”
徐光启大喜当下躬身道:“多谢宗伯大人……不,多谢东翁。”
林延潮笑了笑,如此就算将徐光启招入帐下了。
当下林延潮将陈济川叫了进来道:“用儿,还有火勃,可立,汝霖他们呢?”
陈济川垂头回禀道:“他们今日带着少爷去庙会了。”
林延潮眉头一皱,然后道:“让他们几人回府了就来见我,还有带上用儿。”
下面林延潮与徐光启说话:“我夫人还在坐月子,他日再让你见过,至于犬子性子顽劣,被夫人给宠坏了,你以后当好生管教,还有我几个学生……”
就在这时,就听的外头一阵说话的声音,其中属于林用声音最大,口里叫着:“我要糖人,糖人!”
林延潮眉头一皱。
徐火勃,袁可立,张汝霖三人即进了屋子行礼拜见,至于林用则犹自爱惜地举着糖人。
林延潮道:“乡试在即,你们都有把握了?”
三人对视一眼不敢言语。
林延潮道:“今日回去温书,十日内不许出门。”
徐火勃三人都是暗中叫苦,面上只能答允。
林延潮又对三人道:“这位是府上新聘的西席徐先生,以后就由他教导用儿读书,你们相互认识一下。”
三人都是一并见礼,徐光启也是还礼。
徐火勃自古道:“太好了,来了一个本家,这会有伴了。”
徐火勃刚说完看林延潮的脸色,立即低下头去。
徐光启见这一幕不由莞尔。
“用儿,还不来拜见先生。”林延潮开口。
“我要玩糖人!我不想读书!”
林用自顾把玩,突见林延潮脸沉了下来,立即不敢再说。
徐火勃,袁可立,张汝霖相互使了眼色,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林延潮还不知三人的心思,冷笑道:“这糖人是你们谁买给用儿的!”
当下徐火勃面色如土,硬着头皮出来道:“老师,是我。”
见这一幕,张汝霖,袁可立都是偷笑。
林延潮将二人神情看在眼底,对徐火勃道:“我知你平日最宠用儿,但也不是如此宠着他,还有火勃要买时,其他人为何不劝?”
张汝霖,袁可立立即垂下头。
这时候林用上前一步道:“爹,不光他们的事,是我要买的。要罚一起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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