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苛,可以适当宽大一些。
但都察院左都御史辛自修,单独上奏天子,说京察六年一次,一定要严。
天子同意了辛自修的说法,但是却为申时行,王锡爵不满。
辛自修打算弹劾十几人,给事中陈与郊正是其中之一。这陈与郊既是王锡爵的门生,又依附于申时行,于是先下手为强,弹劾辛自修。
辛自修被陈与郊弹劾罢官,顾宪成为辛自修不平,上疏为他辩护,结果顾宪成也被重责。
历史上顾宪成本因这一次上疏之事,远贬广西,任桂阳州通判。
但是这一世的他根基却十分深厚,在多名官员力保下,这才没有被贬离京师,只是被斥责了一番,只是他本要升任吏部员外郎的,但现在仍为主事。
因为为辛自修求情,申时行没有保顾宪成,可见顾宪成在此事的表现上很令他失望。
见林延潮一切了然样子,顾宪成当即道:“既是瞒不过宗海,那么我也不隐瞒了,不错,我是有意联络朝士弹劾张鲸。”
林延潮叹道:“此事果然是真?”
顾宪成点点头道:“此事我曾与恩师商量,但恩师坚决反对,言若是我上疏弹劾张鲸,圣上,张鲸必然以为他主使之故,让我切完不可以生此心,张鲸此人早晚会自取灭亡,我等实不必动手。听完后我心底很是不满,恩师交代我说此事不可露半点口风,否则会遭杀身之祸。”
“没料到恩师如此信任你,将此事都与你说了。也好,既然你也知道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恩师在席上一蕃话后,倒是让我下定了决心。”
是了,顾宪成把申时行那乔玄的一斗酒三只鸡,听成对自己的敲打了。
不过顾宪成不知此事林延潮并非从申时行那得知的,而是自己的揣测。
顾宪成当即道:“我知道宗海对恩师,恩师对你我都有再造之恩,但是恩师主政这几年,你也看到朝堂之上,正人去的去,亡的亡,同流合污之辈越来越多。”
“恩师的为官之道,说来是燮理阴阳,其实这一套就是屈一人之下,伸于万人之上的为官之道。这几年天子的过失,他劝谏过吗?朝官不正之风,他有纠之过吗?辛总宪要一正风气,却落了一个贬官的下场!”
林延潮也对申时行有些牢骚,但面上还是正色道:“叔时,你在说什么?”
顾宪成道:“好吧,这些话我放在心底很久了,宗海,在你面前我是知无不言的,就算你将我的话告诉恩师,我也不怕。”
林延潮气道:“你想到哪里去,你我是什么交情,你对恩师有偏见,不用将我也打作一起。”
顾宪成点点头道:“也好,既是宗海如此信我,我也与你实话相告,就算我们二人不反对恩师,但恩师早晚是要退的,依我看来不会出于数年,到那个时候朝堂上我们以谁为主?又有谁来主持大局?”
“八年之前,宗海你三元及第,独占鳌头,为我等同年中第一人。八年后,你官至三品,论名望更是天下仰之。此刻宗海何不跳出来,自立一片天地,我等必是以你为马首是瞻。”
林延潮寻思,顾宪成这话很诛心啊,这是要自己自立门户啊。连顾宪成如此心高气傲的人,都说出以自己马首是瞻的话来,这实在令林延潮心底微动啊。
不过顾宪成话说得很打动人,但林延潮觉得自己实力还不够,现在暂没有与申时行,王锡爵,沈鲤这样的大佬分庭抗礼的实力。
“所以你要我出面扳倒张鲸?”林延潮反问道。
顾宪成点点头道:“不错,张鲸乃祸国殃民之辈,是堪比刘瑾,王振这样的巨奸。这几年他倚仗恩宠,欺天坏法,招权纳贿诸般劣迹罄竹难书。”
“若是宗海能扳倒张鲸,不仅为朝堂上除去一大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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