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的女儿嫁给了三元坊里的林府。”
“三元坊林府?就是那当今礼部左侍郎林三元?”
“没错,程府的姑爷就是林三元,现在已经是礼部尚了。”
“什么?方才那个年轻男子就是当今的礼部尚?”
“干嘛,少见多怪,林三元自小就在我们省城长大,省城里的哪个百姓不认识他,早就不怪了。”
程家上下开中门迎候。
林延潮走了几步,但见程公子与他夫人一并迎了出来。
但见程公子满脸通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妹夫,浅浅,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
林延潮行礼道:“见过兄长。”
程公子还礼后,一个穿着绸衫的男子赶来,林浅浅见了对方当即叫了一声爹。
林延潮再度躬身道:“拜见爹!”
程员外见女儿女婿来了,高兴地道:“我听说贤婿官拜礼部尚,正想要去见一见,没料到今日却是来了。这不是用儿,器儿吗?”
林浅浅满脸笑容道:“用儿,器儿叫外公!”
二人一并叫了一声。
程员外大喜道:“好,好,好!快,别站在外面,我们进屋说话。”
到了堂上入座后,林延潮与程员外聊天,二人当初的那些芥蒂早就不知哪里去了。
当年浅浅嫁入林府时,两家人早就言归于好了。当时程员外怕林浅浅在林府抬不起头来,还送了林府两个铺子,并给了林浅浅一封丰厚的嫁妆,
程员外一直担心林延潮得势后,看不起女儿。但林浅浅仍是容色明媚,娇憨可人的样子,即知这些年来林延潮没有薄待自己的女儿,心底如释重负。
而程公子知道林延潮已是当今礼部尚,神色更加阿谀。
程公子屡屡示意自己的夫人林浅浅与亲近,但他夫人显然是个少应酬的人,不善于做些示好之举,如此倒是令林浅浅很不自在。
林延潮也明白,程公子当年监生肆业后,因受林延潮被贬归德的影响没有做官,后来林延潮起复,他有派人托林延潮求官。
吏部给监生派的官职一般不怎么样,程公子向林延潮求官是希望有个好去处。
但当时大伯向林延潮求官,林延潮都没有给,程公子这里他也不好破例。所以他也就一直在打太极,幸亏林浅浅没有因此事出声,也省去林延潮不少麻烦。
不过林延潮还是有将这件事放在心底,给吏部打了招呼选了个官,但程公子嫌辛苦就没有去。
于是林延潮开口问道:“兄长这几年在乡作何营生?”
程公子笑着道:“劳妹夫动问,就是帮家里打点些生意,但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啊。”
“哦?是在做官吗?”
程公子正要开口,却被程员外打断道:“贤婿,你别听他乱说,我们程家的生意以后还要他来打点呢。”
程公子道:“爹……可是我确实想当官。其实我都想明白了,到时我一定不给妹夫添麻烦。我知道妹夫官那么大,不可授人于把柄,若是我出了差池,不是连累到妹夫。我这人不贪财,但就是想过一过……给老百姓办事的滋味。”
听程公子话里急刹车,林延潮不由莞尔道:“好一句给老百姓办事,我记得兄长的大伯就是在浙江贩盐吧?”
“对,对,对。妹夫你真是好记性。”程公子立即精神一振。
林延潮道:“我记得上一次同僚有言,浙江盐运司里有个知事的缺,不知兄长可否看得上?”
程公子闻言简直大喜,当下道:“哪看不上,若是能去运司,就算普通盐官,我就烧高香了。”
林延潮笑了笑道:“那我帮兄长问一问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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