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乃是当今孙太宰最器重的人呢。”
何乔远端起茶盅,笑了笑道:“是啊,京察之时还请令兄高抬贵手才是。”
顾允成连忙道:“老大人言重了。家兄对老大人一向敬仰,老大人又什么吩咐,卑职一定转达就是。”
何乔远笑着道:“不敢当啊,何某要求令兄多多帮忙才是。”
何乔远算是明白今日于孔兼,顾允成二人上门的来意。
二人聊了一阵后即是告辞了,何乔远心思沉重地回到了房,他不由道:“这于元时在部时还是一口一个大宗伯,现在都改口称林侯官了。”
“看来还是顾叔时厉害,他这一回朝即不知为吏部拉拢了多少人,这一次把手都伸到礼部来了,真可谓长袖善舞啊!”
想到这里,何乔远当即对外头言道:“立即备轿,我要去林府。”
正月的礼部。
连绵细腻的春雨落在公堂旁的天井里,正月刚过,各衙门开印后都有些疲乏与怠慢。
唯独礼部上下倒是一开衙后即是进入了忙碌。
正在坐堂处理公事的林延潮,这几日渐渐感觉到一丝异样。
身为衙门里的官员,对任何细节之事都极为敏感。比如说现在,林延潮可以感受到下面向自己奏事的各司官员面上虽是恭敬依然,但神情态度之间却比以往有些一些不同。
到底如何不同,林延潮一时也说不上来,但身在衙门久了,总能敏锐地体察到一二。
林延潮明白这样的变化从何而来。
正如同天子与内阁大学士的关系,决定了内阁大学士的权势一样。
内阁大学士与六卿的关系,又决定了六卿的权势。
这就称之为背景。
天子不信任王家屏,所以上下都知道他是迟早要走的。无论王家屏怎么搞好与天子关系都弥补不了。
而天子器重王锡爵,所以上下都知道他回来后,内阁权势就不一样了。
但是林延潮与王锡爵的关系,却很是一般。
关系一般,如此以后慢慢的也有下僚轻慢了。
但林延潮明白的是申时行走后,这样的局面,自己迟早必须应对。
之前内阁六部一盘散沙,大家谁也统御不了谁,现在王锡爵回朝后,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六部恢复以往唯内阁之命是从的局面。
而据陈矩说,王锡爵要以建储之事为第一功,从而推翻自己皇长子皇三子先后出阁读的建议,而改由三王并封,那么自己因政见不和下马倒也是可以理解,林延潮也未必会有多‘怪罪’王锡爵。
毕竟他要换合乎他政见的礼部尚,来推行他的主张。但令人觉得不悦的是,王锡爵从头到尾没有与自己商量过,甚至招呼也不打一个。
那架势仿佛是告诉你,到时候等通知好了!
想到这里,林延潮端起公案旁的茶盅时,倒是有些不能心平气和。左右堂吏见林延潮神色阴沉的这一幕,都是提心吊胆。
最后幸亏这样的神情在林延潮脸上只是一闪而过,他倒是笑了笑将茶盅里的茶喝了大半碗,然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王锡爵回朝后要建储,所以第一个拿礼部开刀,一旦建储之事办成,那么他宰相的威势就会拔高到一个高度,以天子对他的信任,恐怕连当年的申时行也会不及他的权势。
可是自己礼部也就算了,毕竟权势最轻,绝对没有跟内阁叫板的势力,既然内阁要收权,就回到过去继续在内阁大佬面前装孙子好了。但王锡爵的权归内阁之举,六部之中最为不满的,绝对是能与内阁抗衡的吏部。
林延潮不愿自己出头与王锡爵碰,倒是要看看吏部如何应对。
他与吏部尚孙太宰打过交道,此人可是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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