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这样的么。
无论是罗恭、玉拾,还是冰未、连城,就他们的官位最低,谁都能来随便咬一口。
旁人的一口或许没什么,他们被咬一口,那就得丢掉半条性命!
红烧茄子、糖醋排骨、剁椒鱼头、酱肘子、冬瓜排骨汤,再一碗添得碗头尖尖的米饭,连城吃得狼吞虎咽,就像是饿了千万年,刚逃出来的难民似的。
玉拾倒是淡定,冰未也能目不斜视,唯有侍候着的赵副掌柜看得连嘴都忘了合上。
终于吃完,填饱肚子的连城伸了个懒腰。
玉拾一个示意,赵副掌柜立马将四菜一汤给撤了下去,再恭问一声可还有旁的吩咐?
玉拾让赵副掌柜再呈上一壶茶来,便让他退下,并吩咐了莫让人到祥瑞雅间来打扰。
赵副掌柜应诺,退下后就把玉拾的吩咐传了下去。
跑堂最先得到消息,也从赵副掌柜最先了解到玉拾的情况,心中的激动那是如滔滔江水。
他给玉面千户亲自奉过茶,还与玉面千户说过话、办过事!
不知道玉表少爷会不会记住他啊?
能不能记住他啊?
真是激动又感慨啊!
玉表少爷怎么生得那般好看呢!
就像仙人一般啊!
跑堂边激动边感慨,再边兴匆匆地显摆,不消会,整个欢喜的上上下下便知道了玉拾的身份。
那个个听闻是东家的外甥玉表少爷来了,恨不得皆到跟前去露一回脸,看看那传言中的玉面千户是生得何等惊为天人的好模样!
冰未出祥瑞雅间去楼上楼下绕了一圈回来,便将这些仔细禀了玉拾,玉拾笑道:
“没事,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她来欢喜楼一事,并且是为了姚美伶亲临一事,就是要闹得满县皆知,她玉面千户乃是欢喜楼东家的嫡亲外甥,即便玉姚两家多年不往来,那血脉还是连着的。
谁想要动姚美伶,那都得先瞧瞧自已的斤两。
虽说千户不过是正五品的武官,而孟良才是正四品的知府,但真要比起来,他一个地方知府,莫说她是卫所千户,就是普通的锦衣卫力士,到了他南黎府衙,他都得好生侍候着。
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锦衣卫是隶属当今皇上亲领!
宰相门前都七品官了,何况是皇帝跟前的,那可就是泼天的富贵与权势。
只要她还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第一卫所千户,那孟良才见了她,就只有恭恭敬敬的份,何况她还有罗恭这位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压阵呢!
冰未绕了一圈回来坐下,连城这边也吃饱喝足,开始说起珠莎县远郊的那一处田庄。
田庄里的庄头姓赵,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瘦瘦小小,不像庄稼管事,倒像一个大宅子里的奸诈管家,精明得小,一双如鼠目的眼时时刻刻转着,似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赵庄头管着几百亩的田地,有水田,也有旱田,皆下放给珠莎县远郊邻近的几个村庄耕种,每年只收三成租,这几个村庄的佃户对赵庄头皆是感恩戴恩。
遇到收成好的,旁的庄头都禀了东家涨租,只有这赵庄头十年如一日,租就收三成,从不升上半成。
连城道:“甚至遇到天灾,如干旱或蝗灾的年头,赵庄头更是禀了东家,求东家允了半成租不收佃户的!”
那东家也是好心人,每每皆允了赵庄头书信中的恳请。
在赵庄头手下的佃户家家户户感激得不得了,只差给赵庄头与东家在家里立上长生牌了。
玉拾问:“这田庄的东家是谁?”
说到田庄东家,连城便不禁顿了顿,道:
“南黎府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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