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怀疑过、质疑过,可在今夜过后,她突然生出了几分惧意。
是对皇差的惧意,更是对京中锦衣卫的惧意!
京中顾家早在皇差奉皇命前来珠莎县之前,便给汪大夫人来了家信。
信中内容,她不知道。
但从汪大夫人看过信后的言行举止,她也知道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京中顾家当家人主事的顾家五爷顾修,根本就不知道汪大夫人所谋的大事,与京中顾家那一位密切联系来往也是瞒着的顾五爷。
从前她不觉得有什么。
可这会,她却有种冲动,想与汪大夫人说说,要不修书一封送到顾五爷手里?
好歹是嫡亲的姐弟啊!
有什么话不能说?
即便顾五爷不赞成汪大夫人这般做法此番谋划,那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汪大夫人真让京中锦衣卫给灭了,而一无所知无动于衷吧?
只要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南黎汪府将可能遭受的灭顶之灾,顾妈妈便对那个在顾家为汪大夫人暗中牵线的顾家人!
虽然是互利,可到底冲在前面冒险的只有汪大夫人,而那人却躲在京中顾家过着好子!
汪海似是没有痛觉,膝下慢慢跪出血丝了,血丝染了里裤,血丝也慢慢融入晕红了周边的茶渍。
应是被碎片的尖锐割破了皮,且还不浅的缘故。
不知汪大夫人有没有看到,屋里左右不过三个人,除了汪大夫人,就是汪海与顾妈妈。
候在屋外门两边的人即便听到响声,没有传唤,也不敢入内,连瞄一下都得憋着气偷偷的。
那边汪二晕了,不知况现今如何。
这边汪二爷跪在汪大夫人跟前,便是跪出血来也不敢吭上半声。
门外两个都是除了顾妈妈之外,在汪大夫人边的两个大丫寰,行事知事,为人谨慎,嘴还很严,只瞄一眼,便赶紧缩了回去,继续像石柱般杵着守着。
屋里就三个人,一坐一站一跪,汪大夫人哪能没看到汪海的况?
可她也是气极了。
今到今夜的事,连连失利!
南黎汪府的危机还未缓过来,她的嫡子居然还有心思着急那个上不了抬面的儿媳妇!
南黎府汪家这一支要是倒了,她看他还怎么护着那个只会献媚夺宠的无知妇人!
约莫过了一刻多钟,汪大夫人梗在心口上的郁气终于消散了些,也是汪海是她唯一的嫡子,后半生唯一的依靠,她总归也是心软了:
“顾妈妈,把二爷扶起坐回去吧!”
顾妈妈连忙应道:“是!”
扶着汪海坐回汪大夫人下乎的第一把圈椅,让汪海好靠着椅背歇口气之后,顾妈妈没唤谁入内,亲手将满地的狼籍收拾干净。
手脚麻俐,动作迅,顾妈妈很快地收拾个干干净净,又重新去端来茶水放在长桌上汪大夫人手边,随后便站回汪大夫人的侧,继续安静地候着。
汪大夫人端起茶盖碗轻掀起茶盖,茶汤温度正好,入口不烫,又不会凉了失了茶香,她啜饮了半碗,方搁下道:
“明你一到府衙,记住了,莫慌!你只是知道皇差亲临南黎府查案,不过尽尽地主之谊,会力邀罗指挥使到真水河游船,下乔水码头到望乔酒楼歇脚,后又安排水阁歌舞,继在水阁后院厢房歇息,这些都是在因着你叔父曾交代过,无论是京中哪些官员亲临南黎府,我们南黎汪府都得尽尽心,好好招待一番!”
再次端起茶盖碗,将余下的半碗茶汤尽数喝下,汪大夫人继续道:
“至于其他,你都不知!”
即是不知,那到底是意外还是旁的图谋不轨,便皆都不关南黎汪府的事!
这就是汪大夫人所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