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温体仁的话,他眉头皱了下,这种事从古至今时有发生,官府多是无能为力,除了好言好语劝说,也不能真的小题大做的派兵‘围剿’,往往不了了之。
温体仁看不出袁可立的心思,还是道“黄巡抚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其他意思,无非是想抓回嫌犯,为死者伸冤,维护朝廷法纪,何来‘悖逆妄行’之说?”
袁可立看着温体仁,冷哼一声,道:“你说的在理吗?礼法纲常,岂容质疑?黄承元有没有其他意思,你能确信吗?”
温体仁嘴角动了动,他刚才一番辩驳不过是想摘清他自己,眼见袁可立逼问,他也只能无声以对,不可能给黄承元作保。
袁可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今后凡是这类文章,亦或者会有争议的,都要给本官亲自审议之后才能决定!”
温体仁是对抗不了袁可立的,也乐得从此事脱身,抬手道:“下官遵命。”
袁可立站起来,目光如剑,沉默一阵,突然又道:“本官现在进宫面圣,若是其他事情,你小心应付,不要出纰漏,让人抓到把柄!”
这件事,除了当事人黄承元,礼部也是参与者,注定不能轻易脱身。
温体仁应声,很是恭敬的将袁可立送出门。
景阳宫偏殿,朱栩刚刚回来,毕自严就拿着报纸,满脸疲惫的来求见。
政务本就繁杂,这次的议事又无比重要,他这些日子都是没日没夜,忙的脚不沾地,没有什么时间休息。
黄承元这篇文章,激起了千层浪,他也不得安生,只能来见皇帝。
朱栩坐在软塌上,刚喝了口茶,笑着看着毕自严道:“毕师,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当休息还得休息。”
毕自严看着朱栩,苦笑道“皇上,黄承元这篇文章一出,怕是想休息都难。”
提到这个,朱栩神色微肃,语气平静的道:“毕师,你认为,黄承元这篇文章的问题在哪里?”
毕自严是难得的冷静之人,事事通达,不枉不纵,他来之前就知道皇帝会这么问,顺口道:“若是单论事而言,本没有什么错。可他要求朝廷插手一宗一家之事,有违礼法,这就好比要衙门辖理夫妻洞房,荒谬了一点。”
朱栩听着毕自严的话,表情没有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
这件事说穿了,就是‘国大’还是‘家大’的争论,在这个时候,往往都是先家后国。
没有家哪有国?顺理成章,自古定理!
这也是‘皇权不下乡’的原因之一。
朱栩以黄承元的名义发这篇文章,自然不是为了打倒孔家店,冲破儒家思想禁锢什么的。思想的改变,需要时间。
他现在是要做个铺垫,为田亩改革做准备。
‘皇权不下乡’,如何田改?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股力量会如此强大,强大到他只是打了个擦边球,连与他想法最契合的毕自严都出来说话了。
“皇上,靖王,袁尚书求见。”刘时敏走进来道。
朱栩不用猜都知道他们为什么来,道:“让他们进来吧。”
袁可立与靖王并肩进来,他们两人一眼就看到了毕自严以及他手里的朝报,心里顿时明白,上前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朱栩摆手,道:“要是黄承元的事就不用说了,毕师已经跟朕说了,你们怎么看,那个案子怎么解决?”
皇帝不提‘立法’的事,靖王与袁可立一时不好开口。可这个案子怎么办,他们从未想过,不由得思索起来。
一个村落百十青壮是少的,一个府县的差役有那么多,即便有,也不能真的持刀冲进去抢人,抢不抢到两说,民变是肯定引起了。
再来就是请调总督府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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