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点的改革都会掀起大麻烦,这也怪不得他们老爷,谁来了,只怕都是举步维艰,困难重重。
黄立极心里焦躁,脸上也不耐烦,道:“到了晚上,你亲自去将方孔炤请来,我要跟他谈谈。”
管家一怔,道:“老爷,您要怎么谈?”
黄立极眉头一皱,方孔炤现在做的正是所希望的,如果不做,皇帝来了,只怕他也要获罪,可现在已经引起反弹,必须要压一压了。
“我来想办法,你去吧。”黄承元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在琢磨着与方孔炤的话语了。
而此刻,方孔炤已经神色惊恐了。
“你说什么,皇上已经在扬.州了?”他睁大双眼,瞪着眼前的方以智道、
方以智心里战栗,道:“是。”
方孔炤飞速镇定下来,目光冷冷的盯着方以智。
他封禁了秦淮河,却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在小秦淮上被皇帝给撞到了!
方以智已经顾不得父亲会不会生气了,急声道“爹,皇上,会不会迁怒父亲?迁怒我们方家?”
方孔炤现在也在担心这件事,方以智在小秦淮被皇上看见,现在他又封禁了秦淮河,任谁看都是故意拍马屁,企图将功折罪,根本不会认为他是在认真履职,尽心尽力。
这样的马屁,估计皇上会觉得恶心吧?!
方孔炤沉着脸,目光如电,看着眼前的方以智,冷声道“皇上现在应该还在扬.州,你立刻给我回家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还有,今年的科举不要再参加了,再告诉你那些狐朋狗党,今年也不准参加,若是在科举之事上捣乱,休怪为父不留情面!”
方以智嘴角动了动,忐忑的道:“我来之前已经通知过他们了。”
方孔炤心里怒火涌动,闻言脸色就沉了一分,冷哼一声道:“立刻给我滚回去!”
方以智还是不安心,担心皇帝的怒火会迁怒他们方家,看着父亲的脸色,还是恭恭敬敬的抬手,退了出去。
主簿一直在一旁看着,待方以智走了,这才上前道:“大人,密之的信报的还算及时,现在补救应该来得及。”
方孔炤神色稍稍和缓,摇头道“来不及了。”
主簿一怔,旋即明白,就算现在方孔炤上请罪奏本也来不及了,应天府与扬.州府只有一江之隔,皇帝该知道的,这会儿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方孔炤心里转着念头,好一会儿抬头道“不管皇上亦或者朝廷怎么看,咱们该做的事情决不能耽误,秦淮河两岸要封禁完全,刑狱司,督政院,大理寺要加快组建……”
主簿见方孔炤‘死到临头’还如此执着,心里微微触动,道:“是大人,不过,是否要与黄大人通一下气?”
方孔炤只是右参政,权职有限,没有巡抚的支持,太多的事情做不了。
方孔炤眼皮一抬,有些不甘心,还是点头道“嗯,本官明白……”
他话音未落,一个衙役匆匆进来,道“大人,巡抚大人的请柬,请您今晚过府。”
方孔炤看了眼主簿,主簿也是一怔,接过请柬道:“好,告诉来人,大人会按时赴约。”
“是!”衙役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主簿拿着请柬,担忧道“大人,黄大人突然相邀,只怕是鸿门宴……”
黄立极在‘新政’上摇摆不定,做事也是犹豫不决,随着方孔炤封禁秦淮河,只怕他后悔,要阻止方孔炤了。
方孔炤已经猜到这种可能,摆手道:“先不管这些,我们继续做我们的,黄大人只要不在明面上反对,我们就自行其是。”
主簿听着方孔炤有些自暴自弃的话,心里默然一叹,道:“是。”
这会儿,朱栩也已经到了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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