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宥见王北承发怒,急忙解释道:“父亲放心,孩儿都已经将人打发走了,一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王北承一张脸阴沉的可怕,气息也喘了起来,怒声近吼道:“没人知道就算了吗?若是有外人举报,你让为父怎么办?还未上任就要被罢官吗?莫非我王家的荣华都要交托于你们手上不成?”
王金宥嘴角动了动,也有些生气的道:“父亲,您将官职给外人也不给家里人,难道就不怕外面大人传笑话吗?日后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出门?”
王山崧低着头,不敢说话,他还没有资格与祖父顶嘴。
王北承目光厉闪,冷声道:“别人有什么可说的?本官是举贤避亲!若是他们自己不干净,我最多就是一个失察,谁还能为此弹劾我不成?再说了,你以为为父是随便给的吗?这些人都是要稳定一方,为‘新政’出力的,就算有人不满,巡抚衙门,皇上眼睛也不是瞎的!”
王金宥最反感他父亲讲这些大道理,直接摊牌道:“父亲,山崧是周大人的女婿,在南直隶也不是无名之人,这次这么多官职,肯定要有他一个,如果您不给,自有其他人举荐,孩儿就要您一句话……”
王北承眼角一跳,脸上罕见的露出煞气来,语气越发的冰冷道:“好,既然你要为父一句话,我今天就告诉你,不止是山崧,你,也不能出仕,为父在一日,你们就老实给待在府里,若是你们敢违逆我的话,为父就动用家法严惩!”
王金宥与王山崧心头一跳,神色都是大变。
他们看出来了,父亲这是铁了心不允许他们出仕,并且是他有生之年都不允许他们出仕!
一个人辛辛苦苦读书十多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出仕么?可以说,这是所有读书人的梦寐以求的事情,多少人从葱葱少年考到白首,就是希望能有个功名,踏之入仕!现在呢,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居然不准!
王金宥与王山崧都是眉头紧皱,神色难看,哪怕是他们的父亲,他们也难以忍受!
两人对视一眼,王金宥不甘心的大声道:“父亲,为什么?我是你儿子,山崧是你孙子,山崧还是周应秋的女婿,我们是周家的姻亲,不说其他,凭此关系我们王家也应该平步青云,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出仕?孩儿与山崧在你眼里,真的就这么不堪,会害您的官运吗?”
王金宥的话已经算是‘出格’,若是以往绝对不敢说出来,现在是不管不顾了。
王山崧也沉色上前,一脸请罪模样的道:“孙儿自知未曾听祖父教诲,可也未曾做过什么逾矩之事,更不曾对祖父不敬,至于所谓的流连青楼,整个南直隶,又有几人敢说他没去过?祖父又何必如此,将自家人拒之门外?”
王北承眉头拧成川字,脸色黑成铁锅,这一对儿孙丝毫不能体察他话里的意思!
在天启以前,不管做了什么,只要保住最后的脸面,总有办法复出,甚至更进一步!
可现在不同了!皇帝不同了!官场的氛围不同了!
干干净净比什么都重要!
他之所以能成为督政院‘副院正’,这是因为大势所需,皇帝,巡抚衙门需要他稳定局势,且做些事情。这种需要会随着时间的流动而减弱,所以,他想要保住王家的富贵,一面要小心翼翼,努力做事,使得这个时间长久一些,同时还要培养,扶持‘干净’的后辈,而不是一些蝇营狗苟的混账,连累亲族。
王北承已经属意他的第三孙子,今年十七,为人聪明,文章极好,且洁身自好,正是个好苗子。
至于,王金宥,王山崧,本都是好机会,却硬生生将‘周应秋姻亲’这个关系给浪费,着实可恨!
这些话王北承不能说出来,否则父子爷孙间等于是撕破脸,他目光冷漠,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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