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一直悬到翌日早朝结束,直至高阳派人过来,说是范丘被人送到了不羡仙茶楼,她便即刻吩咐十三套马车,她立刻赶去了茶楼。
她方到茶楼,高阳便将她迎到了二楼右拐第一间。
她站在门前,心境复杂,不知打开了这扇门,往日的范丘会是何种模样,长乐府城破,作为不投降的官员,应是会被各种欺凌。
却又不知,范丘若是知道她在唐国境内做生意为生,范丘又是怎么看她的。
她抬手数次,还未触及木门,便又落了下来。
“吱呀”一声,木门却自己开了。
高高瘦瘦的范丘站在苏拂面前,往日炯炯有神的眸子此刻却显得灰败,蒙上了一层阴翳一般黯淡无光。
他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苏拂,心中却无什么波动,平平淡淡的道了一句,“是你。”
苏拂默然的点点头,随着范丘进了屋。
想来范丘并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心下稍安,再面对范丘时倒是镇静了些许,她抬起头道,“是我,昔日范侍郎在长汀县曾助我一次,如今这恩,我自然也要还给范侍郎才是。”
“侍郎?我已经不是侍郎了。”范丘轻勾嘴角,一丝嘲弄浮现在面上。
她顿了顿,从善如流,“范郎君,今日你已是自由身,不知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范丘摇摇头,“国破家亡,已无生意,其实你无须救我。”
“范黎他……”
“范黎从军在长乐府一战时,死了。”
她不再开口。
她本以为在闽地长乐府,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勾起心神的人或物,可是听那些旧友的下场,倒仍是止不住有些哀伤。
她心念起,便道,“若是范郎君无处可去,我在江宁府有一间院落,可容范郎君暂且栖身。”
范丘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她不知范丘心中所想,也不论范丘心中所想,只是想着给曾经的旧友一个栖身之地,他想留时尽可留下,想走时她也不拦着。
一切全凭他的意愿而行。
她带着范丘回了东城。
十三将马车停下,她放下车,便见面前马背上的人分外熟悉。
诚然,马背上的人转过身子,对着站在平地上的人一笑,“总算是等到你了。”
“燕王殿下。”她微微颔首,唤了一声。
这一声方落,身后马车中的人此刻也下了马车,就站在她身后。
马背上的纪韫瞧见了她身后的人,原本带着笑意的眸子此刻却倏尔收拢笑意,面上虽无甚表情,可若是四喜在,定然知道自家主子这是生气了。
“范侍郎。”
纪韫叫出这一声时,苏拂便知道了,纪韫识得范丘。
范丘看了苏拂一眼,没有开口。
苏拂回道,“这里没有范侍郎,想必燕王殿下认错人了。”
其实她知道,纪韫并未认错人,可是范丘的身份,却不能这般光明正大的显露在众人眼前,当今陛下虽然放了几个俘虏,但到底,范丘曾为俘虏的身份,也会给她带来麻烦。
纪韫看了她一眼,遂道,“那便是我认错了吧!”
说罢,直接拉过马的缰绳,扬起一条鞭花,便策马而去。
苏拂看了一眼远去的纪韫,颇有些不明所以,等回过神来,便对着身后的范丘道,“进来吧!”
范丘随她进了宅子。
她将范丘安排好之后,才到了内宅。
想起方才纪韫离去时的模样,她便莫名的有些心烦,着红缨取了冷水静了静面,才算好了一些。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日之后,玉容又带来了其他的消息,第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