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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在工作之余,蹲在茶水间听完这个八卦,当时就不对了。没敢跟谁说,方才做了噩梦,梦见她的刀也给碎了,虽然不记得是碎了什么但都是她的刀,醒来她就难过得无以复加,才有了这副模样。
“其实,对刀剑寄寓了太多情感才会是异类吧,”鹤丸很冷静,“您没必要太伤心,既然身为砍碎过无数同类的凶器,便总有为同类砍碎的觉悟。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一定是尽了身为杀敌致胜的利器的最大本分……如果您能为我们微笑作别,那就太好了。”
“胡说!”主将一下子激动起来,身体倾侧,怀中酒坛的清酿都溅出来,“才不是这样!明明是相互扶持的伙伴!亲眼见着伙伴死亡,还要微笑的话,那才是是最残酷的事啊!”
鹤丸笑了笑:“可刀,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主将坐在那里,眼神迷茫,表情惘然,似乎很努力很努力地在思考着他说的话,不知道想明白了什么,毫无预料地又哭了出来。
碎刀之后,审神者完全可以拿另一柄刀来召唤新的付丧神。可再度召唤的付丧神也不是原先的那一位了,没有原先的记忆,没有原先的情感。所以碎刀就是死亡,没有任何余地。
历史修正主义者的动作越来越大,出阵遇到的敌情越来越复杂,审神者疲于奔命,政府观测各个时空点的动态,想定位历史修正组织的坐标一举摧毁大本营,可这有多难。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还会有终止的时候吗?
主将哭得太狠,意识反倒清晰了些:“所以,不要碎就好了……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地……活下去啊……”
清冽的酒香弥漫在此间,熏得人醉意上涌,主将呆呆望着那轮月,哭着哭着又笑了:“鹤丸啊,你都不知道,遇见你们,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啊……”
您也不知道,遇到您,对于我们来说,是件何等幸运的事。
“想与你们一直一直在一起……又想要这场战争结束,让你们都可以自由……”
主将抹一把眼泪,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如果大家都能好好的……那就算是离别……的时候,也会开心的笑出来吧……”
鹤丸怔在那里,离别……如果最后的最后,要会与江雪分开的话,大概……是会疯掉的吧。因缘际会得以相聚在同一个本丸,可若是回到现世,也有可能是在不同的时空与位面了……这么一想心就大恸,但面上依然维持着不置可否的笑意:“那是很遥远的事了。”
主将摇着头却也没再说话,垂眼继续舀酒喝,喝着喝着又抬头:“听说,能长久留存在世间的付丧神……都是因为有执念……鹤丸,也有执念的东西吗?”
鎏金蕴彻的眼瞳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鹤丸笑道:“对于现世来说,我们……也是古物了啊,有哪些走过过去时代的刀剑愿意面对已无刀剑用武之地的现世呢……在被召唤之前,我可是沉睡已久呢。”
主将呆了呆,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那要……睡多久呢……”
“大概,要睡到天荒地老,”鹤丸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暖意,“直到本体化为尘土,然后随本体烟消云散罢,对于刀剑来说,这就是永恒啊。”
如果能够与江雪一同相守到彼时,那才是世间最幸福的事了啊。
鹤丸怔忪了一会儿,自己就笑了出来。然后回过头,不知道怎的主将又稀里哗啦哭成团。
只好又安慰她。
永恒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于沾血的凶器来说,宿命就根本不想寄予眷顾吧。漂泊不定的一生,辗转在各式人之手,漫长的旅途中当然也有过开心的时候,但比起被迫流离的宿命,所有的快乐都只是一束转瞬即逝的焰火。再华丽的外表,都无法掩饰背后的虚幻与血腥,都不知道因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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