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陀不也大意,全身黄光四闪,鼓得全身功力,双手平推,幻化出千万只手,齐齐向金狮压去。千手如来,仍是佛门中至深佛法,达至这境之人,几已可坐化待涅。筒中威力,自是非同一般,妖魔见之,无不退让。
而则今日千手齐压,在那金狮眼竟似无物。晦障只觉千手尽压在了虚空上,半分力也透不进去。倒是被反击之力震得气血翻涌,极是不适。那金狮子已然到了邪陀身前,晦障闭目待死,束手无策。
岂料那金狮竞先是透体而过,又攻向了刀疤头陀破尘。破尘大吼一声“来得正好”,面目突变狰狞,右手起处,平生兵器刀祭起。
刀为佛门圣器,几代相传,体为银白之色,现通体血红。佛魔两道自古仇视,这刀不知染尽多少魔血,素佛门魔刀之称。刀闪过一诡异红光,迅猛而去,与金狮撞在一起,不消半会,刀弹飞而回,金狮破裂,消弥无形。
破尘大吼:“天藏,你暗地里偷袭,岂是佛道中人所为,还不给俺爬将出来……”语气甚冲,对其行为甚为不满,却暗思之这斯功力可当真骇人,已近二人之力才挡住,还不觉他已出全力。
邪陀忽然倒下,带起一地灰尘。刀疤头陀一个闪身,已到邪陀身近,将其扶起,盘膝而坐,将佛力缓输进邪陀体内,助其调理伤势。
此时布达多已然站起,静然道:“恭迎大宗手”。面色甚喜,颇有自豪之色。
布达多身前空间忽地扭曲,现出一人。此人也是一身密宗打扮,却端地无甚奇特。小眼阔嘴,一派农家之貌。
天藏傲然道:“邪陀不外如是,天山净院已非昔日净土,活佛自是应迎回布达宫,由我亲自教授。”语气极富磁xìng,然神情之间甚为倨傲。言罢不理二陀,踏步而行,径直向那屋走去。
夜幕中倏然响起,“老僧枯叶,久闻大宗手威名,今日一见甚感其幸。机会难寻,望大宗手能指受一二……”语音低沉难听,有说不出的难受。仿佛天地苦难尽受此身,遍历仓桑。虽已开口,然枯叶头陀却仍然独自安坐于屋前,竟似全然无动之貌。
“真弥老和尚,你号称三头陀之一,而那二陀却名过于实,我倒要看看你能接我几招”话犹在耳,身前忽地shè出一金箭直冲而去,竟是以强攻著称的破箭印。呼啸风声,破风而去,尖锐刺耳。枯叶头陀身遭忽地枯叶四落,枯手一伸,空手而接金箭。那看似无比强悍的金箭,就这样被枯叶头陀接了下来。手腕一转,枯手一扬,金箭即时反shè而去。
“大宗手功力确实浑厚无比,老僧甚是欣佩,然则今日想把活佛带走,除非把老朽这枯枝拆断……”金箭shè向天藏,已到其身前,天藏巍自不动,金箭竟自化入体内,金光一闪,转瞬不见。天藏慢慢道:“枯叶老秃驴倒也名符其实,早到了头陀之境,怕是即将突破临界,进入下一功底了。何苦为了活佛之事,与我过不去,倒了赔上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力?”口上虽言,步法不停,离枯叶本只有几步之遥了,此刻已然到了枯叶面前,俯身前仰,直盯着枯叶陀道:“想我密宗今日势在必得,门下弟子早将此地团团围住,三头陀还是趁早收手,回家念经,早日坐化的好。”
枯叶闭目不语,竟又似坐定一般。忽然后面热气腾腾,刀已到背脊。枯叶陀倏两手伸出,封住天藏身法,使其无法脱身。“天藏,你就给我坐化涅吧”邪陀直上而下,千手攻向天藏头顶。蓦然三大头陀攻向天藏一人,情势十分危急。“嘭”的一声响起,天地间尘土四散,满天飞舞,日月无光。
大宗手天藏站在几步之外,面目狰狞,呲牙咧嘴,嘴边血丝不停,身上藏装破碎,显是受了极大的内伤。枯叶头陀闭目不语,不知其何。邪陀全身血ròu模糊,半无声响。刀疤陀内息翻涌,刀碎裂,佛门圣器就此化尘。这役两方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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