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清淡的龙涎香扑鼻而来,也不知是自己身上的,还是褚辰遗留下来的。
若素下榻稍作洗漱,梳了个简单的云髻就去了前厅用早膳,除了她之外,小玉珠也在。
小丫头神神道道的凑到若素耳边,低声道:“我昨个儿晚上瞧见舅舅去你屋里头了,你放心,我谁也不告诉。”
玉珠这阵子总算知道未婚妻和妻子不是一回事了,她偶尔会和若素一道过夜,再也不敢拉着褚辰的衣角,求他也留下来了。
若素粉白的脸,瞬间添了几丝红艳,怎么也笑不出来。
连小玉珠都知道了,府上的仆从丫鬟岂不都算了,反正她白若素的名声也从来都没好过。
说起来,若素自己都觉得好笑,上辈子规规矩矩,名声却被乔若婉毁的一干二净,闹得乔府上下无人不晓,就连烧火的婆子也敢拿她这个庶女说笑。
这一世,她做了不少出格的事,就像昨晚那般,可谁也不敢在她面生吱一声,就算亲眼看见她与褚辰亲热,也全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人和人之间,当真是不同的!
没有任何可比性!
乔若素和白若素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被人踩在脚底,任意践踏,另一个被人捧在掌心,怜惜疼爱。
若素体验了两个极端,时常在想,究竟是身份的不同造成的下场不同,还是性格使然?
褚辰今日精神飒爽,他刚刮了胡子,星目璀璨如辰:“昨晚睡得好么?今早见你睡的很熟,便没吵醒你。”他开口便问。
若素语塞,小玉珠在一旁偷笑。
三人用膳,安静如斯。
有小玉珠在,褚辰也不会做什么,待得小玉珠吃好,被巧云领出去后,若素方才问道:“衙门那头,你不过去看看?想必此时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我猜文天佑会将此事彻查下去,到时候就怕与裴语私交甚笃的人都会被牵扯,这其中也有你的人么?”
若素并不知道褚辰的布局,更不知他到底安插了多少人在金陵,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眼线绝非裴语一人。
褚辰亲自给若素添了一碗杏仁羊奶茶,昨晚的触感令得他爱不释手,他恨不得天天喂她喝这些滋补之物。
若素难得糊涂一次,她后知后觉,褚辰给她端了过来,她也接受的甘之如饴。
褚辰道:“无碍,裴语的下线只同她一人联络,无人知道我是谁。”
若素舔了舔唇角的奶渍:“下线?”她并不是很懂褚辰的世界。
小巧粉红的小舌在樱红的唇角一扫而过,褚辰目不斜视,连喝了两杯凉茶:“查出来也无妨。”
他从来都是做二手准备,甚至三手条条布局皆谨慎小心。
若素稍微放心,将自己想了几日的事疏离了一遍:“那日听裴语提到过皇家人,我猜会不会是大皇子?”
褚辰拿着竹箸的手一滞,抬眸,目光幽深:“素素此话怎讲?大皇子早年被流放,早就生死未卜,你如何会想到是他?”
若素道:“一来当今皇上并没有尚在人世的兄弟,二来朱鸿业被贬北疆,那处有东厂的监军太监,他是如论如何也不会潜入金陵,且裴语口中的皇家人看上去弱冠年纪,不是正好与大皇子年岁相仿么?世人皆传大皇子已死,可谁都没见过尸身,这种事又有谁能说的清。”
若素说的道理很简单,褚辰也曾灵光一闪,将目标锁定在了大皇子身上,可事隔多年,他是如何生存下来的?文天佑既然知道他是谁,又为何不上报朝廷?
退一步说,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这些年都在暗中查探大皇子的下落,却无功而返,连老皇帝自己都已经放弃了。
到底是亲生儿子,流放了这些年,老皇帝当年的气早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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