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
陈数说,你晚上都干嘛呀?我说,事儿多呗。
他说那以后早晨如果开会的话,我叫你起床,如果你不接,我就一直打,打到什么时候,直到我烦了为止。
我同意了。
所以,那天早晨,陈数的电话响了五遍后,我接了起来,然后迷迷糊糊地开始刷牙,洗脸,心想着:今天早晨可不用迟到了吧?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堵车了竟然,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这说的就应该是我。
当我又猫着腰进了会议室以后,陈数问我:“我都给你打了电话了,你怎么又迟到!”
“别提了,又堵车了!我那个破车也不快!这个破项目又这么远!”我抱怨道。
我已经看见傅南衡黑线的脸扫过我们俩了,记得他上次说过了,迟到会不客气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最多也就是不让我做这个项目了,我还真不想做。
“一会儿会后迟到的人写检讨!”果然,傅南衡强压住一腔怒火说道。
又是写检讨,又是写检讨,是不是别人一犯了错误,就喜欢让人写检讨啊?可我今天还有事儿呢!
再说了,大家都是同事关系,又不是老师和学生,用写检讨这一招吓唬谁呢?
好不容易强撑着开完了会,大家都在收拾东西走人,陈数也站了起来,说道,“初欢,我还等你吗?”
“不用了!”
我刚要拿出电脑来打字,就听前面一个声音说道,“不能打,只能写!”
环视会议室,只剩下我们俩了。
他坐在主席的位置看图纸,我坐在最下面的地方写检讨,明摆着一副老师和犯了错的学生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头,真是要命了,他不知道我多么恨他吗?
也不知道写多少字,刷刷地写完了,看看天色,已经过了中午了。
然后写完我就jiāo给他了,不想有过多的jiāo集,我走出了会议室。
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车又坏了。
我简直仰天长哭的心都有了,我回家还有事儿啊。
下车,打开了引擎盖,接上线,可是引擎还是发动不了,是不是天要亡我?是不是!
这陈数教的路数也用不上。
我就跟傻姑似得,来来回回就那一招,遇到个高深的困难,就把我的底细暴露了。
“怎么了?”身后,他的声音传来。
“我的车坏了!”我带着哭腔说道。
他看着我,“车坏了也至于哭成这样?”
温和的声音,略带谴责,仿佛又回到了许久以前,我和他——
影像总是回到那时候,努力尝试去忘记,可是一旦抹去记忆镜中的模糊,往事便清晰如昨。
连车都在欺负我!
想忘记过去,适应现在的生活,也明明已经适应得很好的,可是,他又出现!
冥冥之中,究竟是谁在左右着那看不见的缘分?
在太阳下,我哭得越来越大声,几乎是放声大哭。
他看了我片刻,然后脱了自己的西装,放到了我的手上,就平躺着进了我的车底下,他太高,所以,我能够看到他的腿是曲起来的。
看到我的车有望修复,我的情绪恢复了一点儿。
“去拿扳子钳子。”他在车底下对我命令。
这种东西对土建项目来说,很容易找到的,所以,我返回土建工程部,迅速地把东西给他拿来了,蹲在车边,看他修车。
他的眼神瞟过我,然后继续用扳子拧螺丝。
我擦了一下眼泪,一边抽泣。
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变成熟。
离开不是想让自己成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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