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枝叶沙沙摇动,蚁虫在树下避雨,偶尔有青鸟沉沉飞过,惊起了蛙声阵阵。
林中空地上,小斋正在舞剑。
只见她纵出数步,刷的刺出一剑,攻势突发,犹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出手之快,无以形容。
随后揉身转动,青锋斜削,又似狂风扫叶,剑气纵横,光芒耀眼。
刷刷刷她一路剑法使来,时如细风拂柳,春花藏蕤,时如柳絮漫天,千点万点,遍空飞洒。
在剑光缭绕之中,仿佛四面八方都是她的身影,气象端丽,空灵清绝,却又藏着逼人英气。
剑势掀到最高处,更如白袍将引弓待发,甚至带着几分雄奇傲兀的味道。余势所及,雨丝不沾,反倒在周身布成一层层帘幕,随着剑势纷舞盘旋。
“”
在不远处观看的小徒弟早已目瞪口呆,心神俱荡,直到小斋练完一路走到近前,才呆萌的回过神,“师,师父,这就是本门的回风舞柳剑么果然厉害,我什么能学啊”
“这可是为师闭关数年,才潜心创出的一套绝学,你初入门庭,打好基础为先,不必着急。”
小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借用了名字,哼在巴山立派,一定要学回风舞柳剑的,就像姓彭的不学五虎断门刀,你特么好意思姓彭么
“哦,我一定打好基础,绝不好高骛远”
小徒弟十分乖巧,如视珍宝的接过师父佩剑,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这可是巴山派传承几百年的宝剑,不惧水火,不沾尘埃,锋锐无双,乃小斋随手捡的一块石头所炼
“小顾,你天资卓绝,悟性奇高,莫要辜负了我的期望。我派衰落百年,难得重新入世,可惜我要遵从师祖遗命,不能轻易下山,振兴门楣的重任,便交给你了。”
“师父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短短功夫,小徒弟已经立了两个flag,并且心怀热血,澎湃激动,看眼前人的目光就像看神一样,不过又顿了顿,纠结道:“那个,师父,您能不能别叫我小顾啊听着好别扭。”
“我喜欢叫,你有意见”小斋斜了一眼。
“呃,没有。”
徒弟低下头,丝毫不敢反抗。
夜里的雨总是令人哀愁,特别是在巴山。
二人顺着百年前修筑的斑驳石径,蜿蜒倾斜的向上走去,一路雨丝涟涟,山岭朦胧,昏沉天光,还有泼墨般的苔痕,泛着油油的水气。
石阶缺落不成行,露出一块一块的泥土,上面还留着两行脚印那是今晨下山时踩出来的,昨夜仍有雨。
小斋走的很慢,衣袍干爽,水气不沾。
小顾抱着剑跟在后面,衣服黏黏的贴在背上,潮湿难受,身形却无比笔直,眼眸清亮,像极了苍茫烟雨间的一根青竹,
约莫半个时辰后,二人走到了石径尽头,地势高且开阔,四周密林环抱,正中立着一座草庐。
庐有三间,用木、竹、长草所搭,锅灶在外,还围着一圈篱笆。篱笆之外,却是一道道深深的痕迹,蕴藏着凛冽剑意。
“吱呀”
小斋推门而入,袖子一挥,点亮灯烛。里面的摆设十分简陋,两张床榻分居左右室,正堂勉强算作客厅,摆着一套桌椅。
她坐在主座,看着徒弟不吭声。
“”
小顾惴惴,不晓得是自己又笨了,还是犯了什么过错。
半响,小斋方道:“我把你从山里捡回来,悉心教导,报以厚望。当然你也争气,甚得我心,按门规所定,有资格持剑这把剑,就给你了。”
“不,我能要”
小顾吓了一跳,忙把怀中剑递出,道:“这是祖师传下来的宝剑,我才刚入门,我不能要,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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