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情本朝自萧怀瑾登基以来,无论经历何等风雨,皇后本人,与她身后站着的何家,始终都坚定不移地站在萧怀瑾身后,立场从来没有半点动摇。
毕竟皇后没有子嗣,所以萧怀瑾才是他们唯一的仪仗。
乔太妃这么轻轻易易地说来,何德音的话可信度立即低了不少。
何德音心底发寒,转脸向舒望晴面上看去,想知道舒望晴究竟肯不肯信她这一番包揽罪责的说辞。
“皇后”
舒望晴开了口。
“我本以为你是个了解萧怀瑾的人!”
她的声调平平,不见起伏,听不出爱憎。
“没想到,你竟也有这种时候,会被这样一腔情意冲昏了头脑。”
何德音听着就一怔。
“你以为,你的那些所作所为,你所有暗中的安排,萧怀瑾会不知道?”
舒望晴平平静静地说来,何德音却听得遍体生寒
她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了解萧怀瑾的人。
正如舒望晴所说,宫中怕是没有什么事,是萧怀瑾不知道的。
这便也意味着,她如此不顾xìng命的打算,甚至赔上龙禁卫的全部实力,所有这一切萧怀瑾都看在眼里,坐视着她去安排,去挣扎?
所以,说到底,萧怀瑾是借了她之口,去撇清,去示好,希望与舒望晴消除误会,两人重归于好?
那……那她又算什么?又是什么?
片刻之间,何德音的表情难描难画,似乎想要哭出来,又似乎想要笑?
原来终此一生,她始终都是萧怀瑾cāo持的一枚棋子啊!
何德音内心挣扎无比之时,舒望晴却神情冷冽,低头,柔声对何德音说:
“皇后,你刚才说得很好,说得很真,说得我几乎便要信了……”
乔太妃在一旁,将舒望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着急得直挑眉。
“……可是呢,”舒望晴缓缓地往下说,“可是我也始终记得,你自始至终,都是萧怀瑾最信任的那一个。”
“若真的如你所说,你瞒着萧怀瑾做了那么多天怨人怒的事,而萧怀瑾却始终都信任你,这岂不是意味着,你做的一切,与萧怀瑾亲自授意,其实并无差别?”
何德音的一番话,被舒望晴轻轻巧巧,驳得体无完肤。她哑口无言,浑身脱力,几乎就要彻底软倒在地。
她心底有个声音在高声道:有信而无爱,你如何能知道我心底又多苦?
可舒望晴却平静地注视着何德音经此一闹,她无法不回想当初在凤凰台前发生的事情。
此生此世,她都将萧怀瑾的信任看得比什么都重。
可是萧怀瑾能够爱她生生世世,却就是无法给她信任。
这两个女人,因为同一个男人而终身纠葛,彼此恐怕都有一点点羡慕彼此,都觉得对方才得到了最为重要的东西。
或许这只能怪萧怀瑾。
这个男人,始终将爱与信分得那样清楚。身为帝王,这两件,他永远都不肯给同一个人。
至此,何德音再无半点力气,彻底瘫倒在地。她知道怕是什么也改变不了舒望晴的心意了,哪怕是萧怀瑾本人,恐怕都无法办到。
可是她心底却还存着一点点指望,拉着舒望晴的衣袖,说:“晴妃,你好歹想想与你jiāo好的祁昭仪和贺昭媛,还有她们膝下的子嗣?若是皇上被迫退位,你以为康王能放过她们?”
听到这里,乔太妃立即与康王jiāo换一个眼神。
康王的意思是,必须要赶尽杀绝。
而乔太妃却表示,为了稳住舒望晴,倒不如虚与委蛇,拖上一段时间再处置这些人。
母子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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