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镜子里的自己，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小心，别滑倒了。”

    “哦……”

    “丫头？”

    手已经扭动门把手了，里面又叫，“我没事儿，不准你进来。”

    终于，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女人开始在里面兴风作浪，还把里面的电视也打开，声音调到老大，让屋外的男人坐立不安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一个小时过去，浴室里的音乐声依然欢快。

    男人已经颇为不耐，坐回沙发上不断转换着电视台，似乎没有一个能入眼，最后忍无可忍地抓过那颗分子枕头，一拳头打进去。

    “哇哈哈哈哈……哦嚯嚯嚯嚯……啊呀呀呀呀……咦嘻嘻嘻嘻……”

    不小心打到了什么东西，里面传出各种各样古怪的笑声，从人类的到各种动物。衔接得相当完美，听着听着，的确让人忍俊不禁。

    可这时候男人心烦意乱，小女人的拒绝，腿缩，防备，害怕，都让他心底绷着一根弦，无法安心。这笑声更像是一种莫大的嘲讽，气得他一拳头又落下，里面传来轻微的咔嚓声，彻底消音了。

    终于舒服一点儿了。

    一看时间，他开始不满，终于决定去催促一下。

    “丫头，洗完了吗？已经一个小时了，医生说过你泡太久也不好。”

    “等一下啦，再一下……”

    里面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闷闷的。

    或者说他心里闷得慌，回头到吧台上，灌了两口酒。冰冷的液体滑进喉底，稍稍解了一些烦躁。

    此时，浴室里的女人正泡在满是泡泡和花瓣的水池里，极端享受地迷着眼，意识渐渐沉淀下去。不知不觉，飘向远方，隐隐约约间，她听到了熟悉而令人心疼的声音。

    “小业，既然她还有心跳，那就还有希望。你别灰心，只要我们找到杜梓勋的舰队，不愁找不回小妹。”戈林的声音，低沉而稳重，此时听来格外安定人心。

    “业哥，对不起，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回小美人。最近我爸在邮箱里偷偷传来的资料，已经找到阻止小美人衰歇的办法了。必须先集齐那几味yào，我想值得一试……”小亮哥哥虽然有些哆嗦，但说到他拿手的研究时，那股信心无人能及。

    只是，哥哥……

    “滚开，我再也不管了。她要死要活随便她，她要跟谁走，都是她的事，滚我不想听，都给我滚出去”

    砰地一声，似乎大门被用力关上。

    那声暴怒的低吼，震得人心弦阵阵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枚钢钉打在心神上，他的痛，他的伤，他的怒，他的悔，她感同身受。

    即使隔了多少时空，都抹不掉他们俩人之间的牵系。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你……该死的……你对我说了多少对不起，你骗了我多少次，你要走……好，我成全你们……滚得远远得，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哗啦啦的碎裂声，刺进耳中，如落进心底，掀开那些伤，和悔，无法回溯。

    哥，别哭，求你……是露露不好，你别难过……你难过，我也好痛，好痛……

    昏黑的意识里，她什么都看不到，她很想伸伸手去抱抱他，可是那个世界什么都没有，只有男人沉痛愤怒的呼吸声，似钝锉的刀，轻轻重重地磨刮过心口。

    她真不是个好女人，回头时，竟然伤害了那么多爱她的男人。

    “丫头，丫头，你醒醒，别睡了，不准睡，你听到没有，醒过来，醒过来……”

    身子被人剧烈地摇晃着，一声声焦急的呼吸，又在耳边响起。

    她费力地睁开眼，不由自主地呓语一声，“哥，哥……别哭……哥……”

    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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