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冠博带,宽袍大袖,生得凤眼锐目,果然有神仙之姿,并且这卷中还用了一个词叫做,有‘天恩难测’之威。”她顿了一顿,才接下去道,“最重要的是,这位仙人左边嘴角下生有一颗小痣。”
只听“卟”的一声轻响,汁液炸裂,却是靳丝雨将掌心的梅子捏破了。
两人都知道,冰仙子失态了。可是靳丝雨只是缓缓往自己手上施了个清洁术,一边道:“很好,很好。徐氏未载,那仙人的名字?”
宁小闲摇头道:“没有。在那三百年后,徐氏举族搬迁去了平青州,后来两家的来往渐渐地就断了。”风闻伯踏足仙途,也就几乎斩断了尘缘,连风家都有数百年未见到他了,何况是妻子那一边的族人。对凡人来说,亲情、交情都敌不过时间。
靳丝雨目光略透出两分怔忡。萧寄云左嘴角下的确有颗小痣,可是近三百年来他都蓄起长须,正好将这痣挡住了,新晋的广成宫门徒绝无可能知晓。尽管她自我安慰风闻伯拜高堂成亲那一天来的仙人也许不是萧寄云,可是和风家有关系的,嘴角又有痣的仙人……
宁小闲说的并不是假话。汨罗当时抬出这段资料时,她都惊讶得不得了,不知道这家伙是怎样把风闻伯的陈年老底都掀出来的。若不是知道风家族谱上风闻伯的出生年月就是她自己亲手改的,只看徐氏的这段纪录,连她都会相信萧寄云是风闻伯的老子了。她也想不通,风闻伯结婚时不过是个半大小子,还未展现出任何修行或者在宗门里面大展拳脚的潜力来,以萧寄云真仙之尊,又怎会亲临现场给他持礼?然而这就和风闻伯成长过程中许许多多说不通的事情一样。时隔久远,再难查清真相了。
她更是知道,这样似是而非的证据,只会让这位冰仙子更加抓心挠肝,日夜思虑。
不说别的,她居然跑来找广成宫的对头,宁小闲敢肯定,她这举动必然是瞒着萧寄云的,所以轻轻道:“现在管风闻伯叫掌门的感觉。很不舒服罢?”
话音未落,靳丝雨就蓦地抬头,望着她冷笑一声道:“宁小闲,你想挑拨离间,手段还是嫩了点!”
宁小闲耸了耸肩:“我只是好心点醒你,风闻伯不仅是萧寄云和风家三小姐的情|爱结晶。还是隐流指名要歼灭的敌人。广成宫护着他,半点好处也没有的。我们要打的这场仗会致生灵涂炭,然而起因也不过是由于你那爱侣舍不下这个儿子罢了。”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黄萱的呼唤:“闲姐姐,你在这里吗?”声音中透着焦急。
自己确实也消失得太久了,宁小闲抬头望了望外头的天空。笑道:“观莲节已近尾声,我要先行一步了。”
这一次。靳丝雨未再阻止她,而是撤了结界,目送她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为止。中年美妇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站在她身后道:“师叔祖,我们现下回山?”
靳丝雨头也未回,淡淡道:“不,去平青州。”
中年美妇大惊道:“师叔祖。那妖女的话不足采信哪!”
靳丝雨转眼,冷冷望着她。直到后者低下了头再不敢言语,靳丝雨才森然道:“这小妖女败坏寄云名声,令广成宫成为天下人笑柄,我必要她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气。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弄清一些事情。”
宁小闲缓步走出几十步,黄萱就已经冲入了后院,迎面奔来道:“闲姐姐,你去了哪里?方才我展开神念居然也寻你不着。”
宁小闲丢给她一颗梅果道:“摘梅子去了。”
黄萱接过来啃了一口,顿时小脸都皱在一块儿:“酸!怎地这样酸!”
宁小闲笑道:“果子再酸,怎及得上人心里酸?”驻足回望了侧殿一眼,望见这建筑隐在夜色之中,只勾出了黑沉沉的轮廓,不知那位女仙人是不是还站在侧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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