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搭在晾绳上的汗巾也是统一折了两折,垂下的两段都修剪过般的齐整。
“唉,没想到这些军汉们的军服都会折叠的如此整齐,即便是吾家中的侍女也都做不到!”陈仲微打开一个柜门,发现里边最上层放着的是一身洗净的军服,虽洗的有些泛白,却如熨烫过一般,不禁感慨道。
“是啊,吾过去也曾造访过军营,只在门外便能嗅到呛人的臭味,让人不免掩鼻。可这里却任何异味,且干净的如水洗过一般,真不知那些邋遢的军汉是如何做到的!”刘黻轻挪脚步,仿佛担心将自己靴子上泥土沾落在地面上似的,当然感慨一番也是难免。
“陛下,收拾成如此整洁要花费很长时间吧?”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江璆曾领兵多年,在屋子中转了一圈,他比其他人发现更多不为注意的细节。
此间屋子共住有三十二人,按照陛下的设想应是新军一个分队的兵力。沿着南北墙各有一通大铺,但靠近门口一侧和北墙一头可有一个单人床位,看摆设应是正副队正的铺位。这两个位置正好可以监控兵丁进出,也可以看到整个房间的情况,而两个单独的铺位还能显示出他们的不同,便于培养在队中的威信。
再看摆在门口的枪架,即可以方便兵丁在遇到紧急情况后拿取武器,也防止有人偷拿。同样摆放整齐的各种用品,亦可让兵丁们养成将物品放在固定位置的习惯,不会在慌乱中错拿其他人的物品。但是他以为这需要占用大量的时间,并侵占训练用时。
“非也,只要训练得法,不需多少时间的!”赵昺摆摆手,可看众人一副根本不信的样子道,“朕给你们演示一番便知道了。”
赵昺说着将临近自己的一床毯子抖开,又将床单弄得凌乱不堪,然后以一番极其迅捷的动作将毛毯叠好,捋出棱角,将床单抻平,边沿压在床毡下边,再以双手将床单抚平,最后将叠好的毛毯放在一头,单眼掉线调整了下位置。他估计自己用时绝不会超过两分钟,便将一切复原了。
“陛下是如何做到的啊?”陆秀夫揉揉眼睛惊诧地道,若非亲眼所见,他如何也不会相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那床凌乱的被褥重新整理的如此整洁。
“朕的速度并非最快的,这看似繁杂,只要勤加练习,方法得当人人都可做到的。”赵昺笑笑道,而他对众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十分满意,这正是自己要的效果。
“陛下,臣以为让兵丁花费时间练习如何整理被褥、卫生,摆放用品,虽然好看,似乎亦有哗众取宠之嫌,不若勤练战阵和杀敌之技!”户部尚书姚良臣言道。
“姚尚书此言差矣!”赵昺摇摇头道,“整理内务,把被子叠得棱角分明,不仅仅是为了整齐划一,瞅着好看。这更可以磨炼军兵的耐性,加强纪律性和自制力,使毫无规矩所言的初入军旅的百姓尽快实现身份的转变,适应军中处处受到军纪约束的生活。”
“再有一支军队的强大,并不仅在有多少个人技战术的强大雄兵强将,而在于整体战力的发挥,所以组织和纪律非常重要。而整理内务,保持整体划一乃是养成团队意识,遵守纪律和绝对服从的绝佳办法。更能体现军队对秩序和整齐的追求。”
“原来其中还有如此深意,臣真是愚钝!”姚良臣听罢,老脸泛红道。
“这也不能怪姚尚书,若非朕在此,恐怕诸位爱卿也难在这里驻足片刻,对军中之事多有不知也可理解!”赵昺笑笑道,转身出了门。
“陆相,这……”姚良臣听着小皇帝的话茬似是没有怪自己,可稍一琢磨便能明白并非如此,其中不无怒气和怨恨,暗怪他们不懂军务,还要胡乱插手。
“唉,陛下所言不错!”陆秀夫当然也听出陛下言语不善,可说的也是实情,自己作为一国首辅,上马管军下马管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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