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同雪片一样纷至沓来的败报,马格拉恩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他不能想象当初浩浩荡荡踏入帕斯境内的三十五万大军竟然不到一年功夫就灰飞烟灭,几乎遭受到了字面意义上的全灭。他更不能想象,在自己的三十几万大军被消灭殆尽之后,帕斯居然还有余力反攻进自己的国土,而且还势如破竹般的迅猛推进,其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许多弗兰克败兵退却的速度。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弗兰克就丢失了包括阿夏、博尔甘半岛乃至希尔尼亚在内的大片领土,帕斯军的兵锋已经攻破弗兰克国近三分之一的国土延伸到了距离教廷所在不到六百里的地方;而帕斯的帮凶帕尔契则利用海军一路沿着海岸线向前推进,不但配合帕斯军队夺取了博尔甘半岛,甚至已经开始骚扰亚普尼尔半岛和西西里尔沿线。帕尔契的迅猛推进甚至比帕斯军队更加具有威胁,因为他们不但有可能抄了教廷的后路,更有可能切断亚普尼尔半岛的粮食供应,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那么弗兰克恐怕只能乖乖举手投降了。
为了制止这种悲剧的发生,马格拉恩不得不放下成见,重新启用了引发帕尔契参战的元凶巴勒莫达拉,将整个狄启尔海中所有能收集起来的舰船交给他来指挥,力图将帕尔契第一舰队阻挡在海上。
虽然马格拉恩并不能确定海上之战的胜负,可是这一路比起陆上来说已经算是好的了。面对近二十万帕斯大军,自己可是没有任何办法来变出一支军队加以抵抗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弗兰克可以动员的士兵数量是不止二十万的,可这些士兵的征集调动都需要时间,而拜巴斯巴恩却不打算给自己这个时间,他正用最快的速度朝教廷逼近,如果照这么打下去,那么恐怕用不到两个月,教廷就有被围困乃至攻克的危险了。
比起这些让马格拉恩焦头烂额的军务来,更让他难堪的是此次出兵的完全失败所造成的恶劣影响。出兵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然而这次出兵非但没有获取他向国王们吹嘘的东方的财富,更没有夺回信徒们心目中的圣地,却白白丢失了那么多人命,损失了难以计数的物资和粮食,这桩桩件件的失败和失策最大的责任者无疑就是马格拉恩自己。如果不能打败侵略者挽救这一次的危机,那么马格拉恩恐怕难辞其咎,其实此刻在教廷内已经掀起了一股反对马格拉恩的风潮,只是碍于大敌当前没有公开发作罢了。马格拉恩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已经摇摇欲坠,这才是他真正忧虑的源头。
马格拉恩现在是追悔莫及,直到兵败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是自己的野心害了自己,为了这个野心他置数十年来打下的基业于不顾,悍然发动了对帕斯的战争。而引诱自己野心无限膨胀的罪魁祸首——那个叫马克金的术士,竟然在自己的重重看管之下不翼而飞了!
对于这个术士的消失,马格拉恩既不敢相信,也无暇派出力量去追查。直到马克金逃跑他才意识到马克金对自己说的不过是个弥天大谎罢了,自己则像一头牛一样被他牵着鼻子走。然而不管马格拉恩有多么愤恨和后悔,事情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去了。
“法德林陛下求见。”侍从的话打断了马格拉恩的思绪。
“快请。”马格拉恩忙道。为了能够应付帕斯大军,他派遣教廷防御指挥法德林国王去向德古佐尔夫问计。眼下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恐怕就是这个被自己打入大牢的德古佐尔夫了,毕竟到目前为止,只有他曾经和拜巴斯巴恩打了一个平手。
法德林国王缓步踏进了房间,他恭敬地朝马格拉恩行了一个礼,然后开口道:“马格拉恩大人。我向您转述德古佐尔夫大公的回答。”
“请讲。”
法德林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低沉:“对于帕斯军的迅猛推进,德古佐尔夫大公早就料到了。他原本打算把以圣锤骑士团为骨干的骑兵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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