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帕拉斯神色微动,显然无需权衡,根本便不必思量,孰轻孰重她自然心中有数,似乎就要答应拿那圣杯——“琉璃金盏”来交换老卡特了,卡特琳娜心下里不由着急。
往常几人都称那樽圣杯为“琉璃金盏”,老卡特也是惯性使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待得语落,转念心思此岂非坦承那樽圣杯并非兰斯洛特所持有,实是在他们处么,遂连忙叫道:“不行、不行,帕拉斯,你可不能把那‘琉璃金盏’给了这狗骑士啊!”
不想语出,却遭来卡特琳娜一记嗔恼的瞪视,老卡特也猛然醒觉过来自家说漏了嘴,不由面皮一僵,继而把两眼一闭,满脸的懊恼。
赫罗维克出声道:“原来圣杯就在帕拉斯女士处,那事情可就更加的容易了。”
“没那么容易、没那么容易!”老卡特嚷嚷道:“有本事你个狗骑士便把老子给杀了,老子若是皱一下眉头,那就跟你姓,反正‘琉璃金盏’不能够给你!”
赫罗维克瞥了老卡特一眼,淡淡道:“兄台以为在下不敢么?”
老卡特圆睁着一对小眼睛,毫不示弱地与赫罗维克相对视,道:“来啊、来啊,莫要光说不练,有种你便动手,否则你小子便跟老子的姓!”
赫罗维克眉头微皱,但他自不可能就受老卡特的激。
“没错、没错!卡特大叔顶天立地,乃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如何能够受此胁迫?!”卡特琳娜插口,朝赫罗维克道:“有本事就动手吧,十八年后,卡特大叔他还是一条好汉!”
老卡特起初还听得飘飘然,旋即便觉不是滋味,不由骂道:“你个死丫头,想让老子早点儿投胎么?!”
卡特琳娜两手一摊,道:“您老人家既然不想去投胎,那没得法子,只好把那‘琉璃金盏’给了爵士大人了。”
“不行、不行!”老卡特只道:“‘琉璃金盏’绝不给他!”
卡特琳娜无奈道:“要么是‘琉璃金盏’,要么是您老人家上路,只能够二选一,您却不能够这么贪心,两样都不肯哟。”略是一顿声,又道:“何况爵士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待会儿不耐烦了,也不杀您,只把您老人家的老胳膊老腿给逐一卸下来。本来便是半个残废了,届时成了全残,往后的日子生活不能自理,那还不如就死了呢!”
“当然了,您老人家骨气硬的很,缺胳膊少腿的又算得了甚么?!那么爵士大人为了让您老屈服,少不得要给您老来上些许的酷刑尝尝,像甚么把铁钎插进指尖里啦、夹手指啦、鞭笞啦、灌辣椒水啦、往伤口上撒盐亦或抹上蜜糖放上一窝蚂蚁啦,甚至是‘咔嚓’一下,把您老人家的那话儿给阉了。”
“还有、还有,譬如拿小刀子把您身上的肉给一小片一小片地割下来,中途还不让您老咽气,直割上几百刀,上千刀。再极端一点,那就是用钝刀子来割,届时生不如死……”
“老子糊你一脸的黄稀!”卡特琳娜话还未完,老卡特已是破口大骂,道:“我把你个遭瘟的死丫头!歹毒的小娘皮!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是来救老子,还是来害老子?凭的教人家把那些个恶毒的酷刑来招呼老子!”
说着,老卡特朝赫罗维克道:“喂!你小子可是有名有号的人物,鼎鼎大名的骑士,该不会真用这么下流的法儿来对付老子吧?”
赫罗维克微微一笑,道:“怎么说呢,在下的骑士精神可不是让狗给吃了么?”
老卡特一噎,无言以对。
帕拉斯出声道:“赫罗维克爵士,我将‘琉璃金盏’予你,你却将我叔叔给放了。”
赫罗维克轻轻摇了摇头,道:“除了圣杯之外,在下还要你等助我擒拿兰斯洛特。”说着,把眼来瞧卡特琳娜,又道:“如此,在下非但放了这位仁兄,连你亦可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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